“妾身吃了點心,想等著陛下回來了一起用?!?
顯然這個人習慣多想了,眼睛只往福祿就看了過去??筛5撘埠軣o辜啊,他一直跟著主子身邊,蘇主子這邊的事他也不知道。
“去問張來順?!?
福祿忙下去了。
盤兒解釋道:“我真就是想等等你,沒想到你這么晚才回來?!?
“朕和大臣議事,一時忘了時間?!?
恐怕不是這一次吧,以前建平帝就經常這樣,不然后來他也不會積勞成疾。
盤兒看了他一眼,也沒明說,而是道:“忙歸忙,膳也得用,你也別責怪張來順,他問過是不是傳膳,是我自己想等你一起的。香蒲,你跟福公公說一聲,讓他安排人傳膳?!?
“是?!?
宗琮顯然是餓了,食量比平時大了許多。
盤兒看在眼里,記在心里,等飯后消完食兩人就歇下了,盤兒和他說了說看完院子后,對里面打算怎么布置的一些想法。
都是些瑣碎話,宗琮明明有些心不在焉,卻也一一答著她。
諸如想好了,就告訴福祿和張來順,讓他們去安排。還有家具擺設什么的,可以去內務府看,挑好了讓他們記下。還有景仁宮那邊,等重修好估計還得一陣子,想要怎么修,也可以提前想好安排下去之類的。
盤兒著實替他累,忙完了外面的事,還得想著安撫她。
她埋在他懷里,撫了撫他最近瘦了不少,幾乎能摸到下面肋骨的胸膛,道:“快睡吧,我知道...你肯定很困了,我也困了。”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大早,外面天還沒亮,宗琮就醒了。
盤兒還正在熟睡中,他也沒叫她,將她放了開,輕手輕腳地起來了,正打算去外間更衣洗漱,誰知盤兒打著哈欠也坐起來了。
“妾身服侍陛下更衣?!?
“你再睡會兒,時間還早。”
“不早了,等會陪陛下用了早膳,妾身就該回東宮了。”
宗琮正套著外衫,突然停下動作,他做了個手勢,福祿等人就魚貫退了出去。他轉過身,來到床前坐下。
“朕又沒趕你走,你倒急著回去。”
盤兒笑著說:“不能因為陛下一直沒攆我,我就賴著不走啊,到底不合規(guī)矩?!?
宗琮看著她的發(fā)頂,良久微嘆了口氣,音調也低沉了不少。
“本來朕打算給你個皇貴妃的位置,可皇貴妃位同副后,本朝還從沒有立過,又是朕登基之初,太上皇猶在,齊王等人百足之蟲死而不僵,若是封你做皇貴妃,會讓人誤以為皇后地位不穩(wěn),恐會生亂,于大局不合。你放心,等過兩年,朕就……”
“好了,陛下,我懂。”她埋進他懷里。
從他不合規(guī)制把她叫來乾清宮,她就明白他的意思了,包括留她在這里兩日,包括給她選宮殿,給婉婤選住處等等,無不是在補償她。
他以為的補償。其實盤兒根本沒想到他一起初是想封自己當皇貴妃的,畢竟前世她能封皇貴妃,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建平帝想壓制陳皇后,還有她生了小十六。
因為他想封她皇貴妃,卻為了要顧全大局,只能暫時放棄這個念頭,他便覺得愧疚了,便剛一登基就將她往盛寵的位置上放。
就憑著還沒正名就被召來了乾清宮的兩晚,在接下來的日子里,不管是東宮也好,還是紫禁城也好,恐怕沒一個人敢輕忽她。
“我真的明白,其實貴妃和皇貴妃也沒什么區(qū)別?!彼h(huán)著他頸子,小聲說。
宗琮早就知道她善解人意,但第一次她的善解人意讓他覺得有些局促,他也不知道說什么,只能揉了揉又拍了拍她的背。
用完早膳,宗琮便要去上朝了。
這是盤兒(這一世)第一次看他穿得如此正式,明黃色的龍袍讓他顯得十分威嚴,沖淡了那股溫和的氣質,多了幾分讓人不敢直視的銳利。
“外面天還沒亮,你再睡一會兒再回去?!?
盤兒沒有拒絕,等宗琮走后,她又轉頭睡了個回籠覺。畢竟他都幫她把架子搭起來了,她沒道理再半途而廢。
這一覺睡到了巳時,起了后盤兒就回東宮了,還是坐著她去的時候坐的那副肩輿。
回到東一院,晴姑姑帶著人前來迎她,個個臉上都喜氣洋洋,唯獨晴姑姑有點欲又止。
回了屋,正打算說說話,有人來報大封的圣旨來了,太子妃召眾人去繼德堂。
此時繼德堂里,也同樣是一片喜氣洋洋,甚至隱隱帶著點激動。
圣旨是陛下發(fā)的,這又是他的妻妾,所以宣旨太監(jiān)一點架子都沒有,到了繼德堂就漏了口風,所以繼德堂如今上上下下都知道太子妃要封后了。
接旨自然不能等同視之,又是擺香案,又是做準備。
二夫人乃外命婦,不適合在現(xiàn)場,只能在屋里待著。等東宮一眾妃嬪都到后,并按著次序都跪下接旨,宣旨太監(jiān)才展開明黃色的圣旨宣讀。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太子妃陳氏勤勉柔順,雍和粹純,性行溫良……”
先是太子妃,再是盤兒,然后是胡良娣等人。
太子妃毫無意外的被冊立為皇后,盤兒是貴妃,胡良娣是淑妃,徐良媛是德妃,何良媛是賢妃。李良媛和趙...曦月封嬪,馬奉儀和錢奉儀喬奉儀則是為貴人,東宮一眾妻妾一個沒拉。
除了李良媛稍微有點意外,自己竟被和一個奉儀等同視之,只封了嬪位,不過這種場合,她也不敢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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