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春免不了心里替太子妃委屈,太子爺哪是來和太子妃商量,分明是事情定下了過來說一聲,名義倒要太子妃來背。
雖然說是太子爺發(fā)的話,但李良媛和趙奉儀纏磨太子妃這么久,最后卻沒能如愿,能不怨太子妃?
可誰叫她是太子妃呢。
“本來我還有些猶豫,正好不猶豫了,讓人吩咐一下,把五皇子的東西都送到徐良媛那兒去。既然要做,就做全套,也免得到時候出了什么岔子,還當是我心中不愿?!?
“是,太子妃,您放心奴婢一定安排妥當。”
植秀軒里,大郡主十分詫異地看著徐良媛:“娘,女兒以后真有個弟弟了?”
徐良媛抿著嘴笑,摸了摸女兒的額發(fā):“是啊,以后婉嫻就有弟弟了?!?
徐良媛身邊的錦屏、錦玉也滿臉喜氣洋洋:“是啊,大郡主,以后咱們西二院終于有個小公子了,以后也有人給大郡主撐腰了?!?
“要奴婢說還是太子爺心里有咱們主子,知道咱們主子把大郡主養(yǎng)得好,所以就把五公子送來了,如了主子的心愿。”
徐良媛笑盈盈地道:“行了,你們兩個潑皮嘴巧的,還不快讓人去收拾收拾,等會兒五公子送來就得有地方住,還有奶娘宮女,以前的人先用著,等過陣子了不合適再換,錦玉你這些日子什么都別管,先幫我看著五公子,只要五公子好好的,我定然有賞?!?
“是,主子?!?
整個植秀軒都沉浸在一片喜氣之中,忙了整整一個上午,等五公子終于安頓下來睡著了,徐良媛守在床邊上看了又看,臉上滿是笑意和滿足。
“好好看著五公子,侍候的好了,我不會虧待你們的?!?
“是,主子?!?
徐良媛這才領著錦屏離開了。
等回到房間,徐良媛在貴妃榻上靠了下來,雖眉宇間都是疲憊,但臉上一直帶著笑。
錦屏給她揉著額頭。
“東宮那邊可安排好了?”
“主子您放心,早就安排好了,翠柳是內務府的人,如今鐘良媛歿了,她年紀也到了,也該是時候出宮了?!?
徐良媛滿意地點點頭:“那就行。就是可憐了鐘良媛,可即使沒有我,那些人也不會放過她,誰叫她沒有本事,懷里還抱著塊肉,如同幼兒抱著赤金行于鬧市,就算沒有翠柳在旁邊煽風點火,她也活不了多久,所以鐘良媛你可別怪我,我會好好替你養(yǎng)大五公子的?!?
聲音到了最后近乎耳語,徐良媛也漸漸進入夢鄉(xiāng)。
她也著實有些累了,等她醒來,從此生活將會截然不同,不過誰又知道呢?
瀛臺,涵元殿。
王瑾年帶著一眾太監(jiān)守在外...面,殿中隱隱傳來女子的嬌嗔和笑語,聲色旖旎撩人,可無一人敢伸頭往里去看。
“王爺爺,您說咱們萬歲爺打算什么時候才回宮啊,這天也漸漸冷了下來,西苑里冬天可沒有宮里好過?!?
王瑾年失笑,拍了小太監(jiān)腦袋一下:“你尋思這個做什么,主子怎么說,咱們怎么聽就是……”
這邊正說著話,里面?zhèn)鱽沓砂驳劢型蹊甑穆曇簟?
王瑾年忙低著頭往里頭去了,進去后也沒有抬頭亂看,卻準確無誤地來到龍榻前。
“把朕的仙藥拿來?!?
“陛下……”王瑾年有些猶豫,因為之前成安帝剛服用過仙藥,才會叫人來侍寢,這連著又服,難道說——
“朕讓你去拿,就去拿,哪兒來得那么多廢話!”
王瑾年忙應是,低著頭出去了,不多會兒捧了個錦盒過來。
成安帝接過藥丸,捏開蠟封扔掉,又從王瑾年手里接過茶盞,將藥服下,之后就急不可耐地撲向龍榻上的兩個美人。
帳子里再度傳來不可說的聲音,王瑾年默默地退下。
方才奉藥時,他抬頭看了一眼,就見成安帝目赤如鳩眼,神情亢奮,可臉色卻紅潤中隱現灰敗。
王瑾年感覺這怕是不好,卻提都不敢提一句,因為以前他也不是沒提過,成安帝卻渾然不當回事,反而還訓斥他管得太多。
所以真不怪他起了別的心思,畢竟是人都想活命,他也想給自己留一條后路。
王瑾年一面想著一面往外走,剛抬頭將額上的汗抹掉,里面突然傳來一個尖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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