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努力讓自己不要慌,嬌聲道:“如果楚王殿下只是貪圖妾身的美色,妾身倒愿意委身于您,只望您能給妾身留條活路,畢竟妾身還有孩子?!?
聽得出她很慌張,卻又想自救,才會裝得一副愿意屈意承歡的模樣,卻又淚水漣漣不甘不愿。
楚王再次感嘆此女聰明,卻又有些不屑,愚昧無知的女人,大概不知道自己會是個什么下場。不過楚王從來不習慣去強迫女人,尤其是美人,若是美人愿意主動,他自然是高興的。
且此女哭得模樣,頗有一番誘人之態(tài),反正楚王是沒有見過有女人能哭得這么美,又這么誘人,這么想讓人去摧殘這種美,讓她哭得更狠一些。
他不禁欲心大作,卻又故作姿態(tài)道:“那本王就等著看你表現,你若是表現的好,本王便就向太子討了你又如何?”
盤兒心里恨得咬牙切齒,若是她就是個普通的侍妾也就罷,她可是...太子良娣,上了皇家玉牒,還為太子誕下了三個子嗣。她若真**于楚王,且不提太子是如何反應,這整個紫禁城都不會允許她再去跟了楚王,她只有一個下場就是死。
這楚王明擺著是拿話騙無知婦孺!
可再恨又如何,她還是強撐出嬌媚的笑,又一手環(huán)上楚王的頸子,眼波流傳得睇著他,另一手放在自己的衣襟上,似解非解。
楚王向來風流荒唐慣了,自然明白這小婦人是想跟他玩情趣呢。
心里貓抓似的樣,又有些急,道:“趕緊的,別讓本王親自動手。”
盤兒也不理他,依舊慢條斯理的解著衣襟,漸漸衣襟打了開。夏天本就穿得薄,外衫里頭也就一層薄薄的中衣。
這里光線昏暗,但倒也瞧得分明,就見那羊脂白玉色的皮子在粉色的紗下若隱若現,絕美至極又添了一股肉欲之感。
楚王道:“看不出,你這身段還不錯,怪不得……”
說話間,紗衫已經也被盤兒解開了,終于露出下面的皮肉來?;《裙牡枚嘁环痔?,少一分太瘦,卻足夠誘人了,兜兒已經遮不住下面的風景了,似遮非遮似掩非掩露出半條頗為深的溝,讓人不禁猜測下面到底是何等美妙的風景。
楚王的眼睛都紅了,撲了上去。
盤兒緊抿著嘴角,壓著那股作嘔感,拔下頭上的簪子,對著楚王的頸子狠狠地插了下去。
這一下拼盡了她全身的力氣,拼盡了她所有的恨意。
恨自己太過疏忽,也是自打進宮以來,除了那次生產,她的生活一直很平靜安逸,這種平靜給了她一種錯覺,認為她的周遭是很安全的,讓她喪失了警惕心。
恨楚王他們這些男人爭皇位也就罷,為何要牽連一個婦人,更恨自己沒有提前明悟,從始至終東宮都是一體,任何人都會被利用被陷害成為打擊太子的一顆棋子。太子妃是,胡良娣是,她也是……
當然也有后悔,如果早知道她會淪落到這般境地,她一定一定不會和太子鬧別扭,以至于兩人之間的那個結至今都沒有說清楚。
如果他知道自己受辱,會是個什么反應,會不會心疼,會不會覺得屈辱,或者會不會認為她太不爭氣,竟然被人利用了,都怪他平時把自己保護得太好了……
萬般思緒之間,受疼的楚王發(fā)出一聲嘶吼,可聲音還沒出來,就被盤兒用手堵了回去。
她死死地堵著他,拼盡自己的全力。
同時,另一只手也沒忘使盡力氣,插進去,攪著。甚至楚王往后倒了下去,她也死死地堵著,任憑自己被摔得遍體鱗傷。
不知過去了多久,一陣寒風吹過來,下面的人已經沒有動靜了。
盤兒動了一下,她去拔簪子,隨著一道血箭噴射出來,楚王抽搐了一下,嚇得她直往后躲。
這簪子是特制的,大抵出于前世早年的記憶,她初入宮前對宮里的一切很不安,所以在入宮前她讓香蒲專門去首飾鋪子做了幾支特制的銀簪,簪頭都是花狀,簪身卻是銀摻了銅加硬,并將簪身前半部分磨成了尖銳狀。
剛入東宮的時候,她不管戴什么頭面,都會戴一根這樣的銀簪。久而久之成了習慣,就算她記不住,青黛她們也會幫她戴上一根。今天早上梳妝好,盤兒摸著頭上的簪子還失笑了下,沒想到晚上就用上了。
盤兒慶幸,卻頭腦一片混亂,突然有一雙扶住了她,她嚇得就使勁掙扎起來,卻被對方緊緊地抱住。
直到聞到那股迦南香,她才意識到是誰。
“殿下!”
“沒事了,沒事了……”
“你怎么現在才來……他沒有得逞……我、我拿簪子刺了他……我好像殺、殺人、人了……”
太子撫著她的背,安撫道:“沒...事了,別怕,殺了就殺了?!?
盤兒猛地驚醒過來:“不對,這是一個局,你怎么就過來了?是不是有人引你過來的?快走、你快走!”
看她這樣,太子將她抱得更緊:“沒事,你冷靜些,孤說沒事就沒事!我們現在就走,你別慌!”
他扶起盤兒,聽見她吃疼聲,才知道她的腳受傷了,便將她抱了起來。兩人正要離開,太子突然頓住腳步,轉頭看了看倒在地上的楚王。
此時的楚王依舊輕輕抽搐著,只是沒有之前那么明顯了,顯然他還沒死,但也離死不遠了。
他眼神一冷,伸出手:“劍?!?
從暗里走出一個黑衣人,奉上一把在昏暗中閃著銀光的劍。這時,遠處傳來陣陣人聲,聲音越來越近,似乎有什么人過來了。
太子接過劍,沒有猶豫地信手一揮,長劍劃過,楚王的頭顱應聲而落。
之后三人便離開了,夜風拂過,也不過將濃重的血腥味吹得飄散了一些。
不過須臾,這里就爆出一聲尖叫。
到了一處明亮的宮室,盤兒才發(fā)現自己的狼狽,而太子身上也被沾滿了血污。
沒有時間給她說話,幾個宮女太監(jiān)進進出出,備水為兩人沐浴更衣,對二人身上的血污卻看都沒看一眼,盤兒心里暗暗猜測這應該是太子或者傅皇后的人。
一直到梳洗干凈了,又把窗扇打開讓血腥味散掉,盤兒才稍微冷靜了下。
她看著那邊正在整理衣冠的太子,他穿了一身與方才一模一樣的衣裳。看似平平無奇,實則這種情況下能弄來這么一身衣裳,足以證明太子的心思縝密以及他在這西苑里的能量了。
“你在這里先休息一會兒,孤出去一趟?!?
“你先別!”因為心里很急,盤兒的聲音有些尖銳。
“你聽話,在這里先休息,孤等會兒回來陪你,現在外面……”后面的話太子沒有說,卻足夠盤兒浮想聯翩。
她殺了一個親王,雖然最后那下是太子補上的,卻也不能抹除這個事實。這個親王是皇子之尊,還有個得寵的母妃,周賢妃一系的勢力何其龐大,她現在殺了其中最重要也是最核心的楚王,這是闖了什么樣的滔天大禍。
看太子的態(tài)度明顯是打算保下她,可保下她他會遭遇什么樣的事,還有之前他是怎么找過來的,楚王一系又有什么陰謀?這一切的一切都宛如一盤亂麻扔在她的面前,讓她心中千頭萬緒卻找不到起源。
“你先別走,你告訴我你是怎么過來的,是不是有人故意引你過來,他們到底想干什么?”盤兒的情緒十分激動,以至于說話也有些語無倫次。
太子見她這樣,走了過來,將她抱住。
“沒事,孤說沒事就沒事!你別慌,也別怕,外面的事孤會處理,你好好待在這里,等會我讓人把三個孩子送過來,讓他們陪著你,等晚點孤就過來陪你?!碧拥穆曇艉軠睾停瑓s充滿了堅定。
似乎真的沒事了,盤兒漸漸冷靜下來。
“若是真的沒辦法,你就、你就把我交出去……”她小臉上一片慘白,抖著嘴唇說。
明明很害怕,但還是這么說。太子閉了閉眼,環(huán)著她的手緊了緊:“你就對孤這么沒自信,孤用得著犧牲一個女人,來保全自己?”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是……”盤兒搖著頭,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她就是覺得心里極為不安,像是想起了什么,卻又偏偏抓不著,這一切讓她很不安,很焦躁。
“不對,還有件事,應該還有件事……”一道靈感突然閃過她的腦海,她抓著太子的衣襟就道:“七皇子,我們忘了七皇子,你去的時候有沒有看見七皇子?楚王讓人把他弄了來,大概想讓七皇子侮辱了我,可...七皇子不來,楚王的手下就把他打暈了,我看到他的時候還是暈著的,所以楚王沒辦法只能親自動手……”
接下來的話盤兒沒有說了,似乎想到了什么難堪的事。
可方才太子到后看到她衣衫不整,已經能想象出楚王做了什么。且楚王的傷口在后頸,是什么樣的情況下讓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僅憑一根簪子就能殺死一個成年男子,太子雖沒有看見當時情形,但能想到其中的慘烈。
他只恨自己沒有再快一些到,也許她就不用經歷這些了,也不會像現在怕成這樣。
七皇子?
如此一來,太子倒也明白這場局到底是什么。
也許是楚王和齊王合謀,也許是個連環(huán)局,先把盤兒騙出來,利用傻子七皇子侮辱了她造成事實,再把他引過去。
他見到寵愛的女人被辱肯定會怒,就算他十分冷靜不做什么,但對方肯定布了前招,七皇子必然會死,這樣他才能背上一個為了寵妾被辱對弟弟痛下殺手的罪名,到時候再被人撞破,他就只有被廢的下場。
太子沒想太久,讓福祿去問方才那個暗衛(wèi)可是留意到七皇子。
他匆忙前去,孤身一人,只身邊暗中跟了個暗衛(wèi)。暗衛(wèi)沒有報來,太子猜測肯定是疏漏了,果然福祿回來稟報說沒有留意到七皇子。
那七皇子就成這場局里唯一的破綻了。
可這也不能怪誰,盤兒遭遇這種事,現在能想起還有個七皇子已經很不錯了,當時又有人找了過來,他們怕漏了行跡只能沒有掃尾就匆匆離開。如果七皇子沒有被人發(fā)現還好,可怎么可能不被人發(fā)現,若是被人發(fā)現,又或者看到了什么……這個世上只有死人才會保守秘密的。
“去把人找出來,若是方便就……”太子眼中厲光一閃。
可不等他的話說完,張來順匆匆跑了進來。
“主子,陛下招您前去問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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