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金尊玉貴,你說咱們要是能托生成太子,不,哪怕是個皇子,現(xiàn)在也不用在這兒了?!庇腥藲J羨道。
“趕緊干活兒吧你,盡瞎胡說,若是讓工頭聽見,你就等著吃鞭子!”
“還不讓人想想了真是!”
“你們快看,后面還有女人,這不會都是太子爺?shù)逆桑俊彪S著一個粗嗓門刻意壓低了的低嚷,一瞬間附近周遭的勞力們都紛紛抬頭看去。
就見有一個帶著幃帽的女子,讓幾個丫鬟擁簇著跟在后面徐徐緩行,有那些懂點門道的人嗤道:“就只有一個,看到那個用紗把臉遮著的了沒?那個才是宮里的娘娘,其他都是侍候人的宮女?!?
“就算是宮女,我瞧著身段也都不錯……”
明明看不清楚,但只要在男人堆里看到那么點嬌艷的色彩,就足夠讓這些娶不起媳婦,只能偶爾找個暗娼窯子紓解下**的勞力們,津津樂道許久了。
蘇海有些煩躁地往那邊看了一眼,又低下頭來抹了一把汗。
他這動靜讓旁人看見,就有人調(diào)侃他:“怎么了海子?平時你聊起這個來最是熱鬧,今天怎么不吭聲了?”
蘇海搡了湊過來的那人一把:“你當老子跟你們一樣,成天渾身的力氣沒地方使,就想女人褲襠的事?”
“哎喲,說的好像你不想那點事似的……”
大智走過來道:“行了,徐子,趕緊干活吧,這要是讓工頭發(fā)現(xiàn)了,吃鞭子都是小事,那可是京城來的貴人?!?
大智為人吃苦耐勞,人又仗義,平時別人有個什么事都是能幫一把就是一把,所以在這群人里還算有點威信。
見他都這么說了,幾個勞力都不再說話了,忙起手下的事。
大智幫著蘇海把車上的箱子搬下來,道:“海子你最近怎么了?成天看你魂不守舍的樣子,可是有什么事?”
“能有什么事?沒事!”蘇海說道,將肩膀上的巾子往脖子上一搭,推著獨輪車走遠了。
大智看著他的背影,眼神里帶著擔憂。
太子帶著盤兒等人,昨天就上了御船。
今天跟著隊伍又從船上下來,尤其是太子還專門露了下臉。
出了碼頭,就有車隊在一旁等著了。
上了車,車隊緩緩前行,一路上就聽見外面人聲鼎沸,走了段路程才漸漸安靜下來。
揚州沒有專門的行宮,以前成安帝和先帝南巡都是住在江家的別院里,這次同樣如此,早早的江家這邊就把一切都安排好了。
這是獨屬江家的榮光,誰不知道萬歲爺和先帝爺每次南巡都是住在江家,就因為這個,江家才能一直穩(wěn)坐揚州十大鹽商之首的位置,同時還是兩淮鹽商的總商。
外人只道鹽商就是鹽商,殊不知鹽商的分類極為繁雜,有場商、壩商、運商、散商、窩商,總商等。
其中總商權(quán)利最大,每年開綱滾總由總商帶頭匯集,朝廷的鹽課由其代為催繳,一切與官府來往的公私浮費和攤補都由其攤派,有半官半商之身。
而江家更是世襲的總商,和朝廷的官府來往密切。江家的靠山不是某個官,某股勢力,而是當今圣上。
早在江家數(shù)代之前,江家的家主便有‘以布衣結(jié)交天子’的名頭,自那以后每次天子下江南,多數(shù)為江家接駕。更不用說朝廷但凡有事,江家都積極為朝廷籌措賑災(zāi)銀與軍餉等,江家歷代家主都有朝廷加封的官銜在身,可謂榮耀至極。
所以每次只要圣上南巡,就是江家得意的時候了。
這不,其他人都想入門而不可得,江家人已經(jīng)把太子奉為座上賓了。
到了后,盤兒和晴姑姑等人忙著安頓,太子已經(jīng)被清走了,說是前去飲宴。也有丫鬟過來在門外稟報,說是已經(jīng)給奉儀準備好席面了,問可是要傳膳。
盤兒這會兒還不餓,就說等會兒再用。
太子的預計是在揚州待一個月,這期間會一直住在江園里,所以很多東西都得開了箱籠歸置。
一直到午時都快過了,盤兒才讓人傳了膳,又讓晴姑姑她們也趕緊去用飯,累了一上午。
用罷膳她就歇下了。
而與此同時,裴永昌正站在江園外頭,跟門房以及江園的護院掰扯。
最終他還是沒能入內(nèi),哪怕他扯破大天說這次侍奉太子南巡的蘇奉儀是他妹子,門房也沒讓他進去。
平時以裴永昌的架子,哪里會跟個門房在這里掰扯,今兒倒是被個小鬼擋了路。他哪里知道每次這個時候,便有數(shù)不盡人想上門套近乎,或是各種走門路想入了圣眼,以此來取代江家的地位。
為此,江家早就有防范了。
這種時候上門,天王老子來了也不能隨便讓人進。
裴永昌臨走時,狠狠地呸了一口。
作者有話要說:等會有事,早點更,么么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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