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硯黎跟著下車,比她先繞過車頭,到這邊來截住她。
“晚餐是不是沒怎么吃飽,要不要我?guī)愠鋈ピ俪渣c宵夜?”
他是不看時間的么?
這么晚了,誰還能吃得進宵夜去。
況且顏姒向來是夜深不食,會睡不好。
“不吃了,謝謝?!?
那一聲客氣又帶有點點疏離的語氣,輕易就能刺激到他,長腿一邁,擋在她面前,“我有點餓,你家里有吃的沒有,要不請我上去坐坐?”
“我那沒有吃的,只有一點早上吃剩的面包。”
“可以的,面包好吃!”
顏姒淡淡的掃了他一眼,“其實你不用這樣?!?
“哪樣?”江硯黎明知故問。
這種話題起得好沒有由頭,也永遠(yuǎn)沒有個盡頭。
顏姒有些犯困了,不想說話,只略略點了點頭便要走。
江硯黎卻再一次擋在她面前,撿起之前的話又問:“是哪樣?”
“你現(xiàn)在這樣?!睌r著她。
“到底是哪樣?”江硯黎偏要問,過于得寸進尺了,咄咄逼人了好似非要從她這兒得到一個滿意的答復(fù)。
顏姒脾氣好,她也不想生氣,語氣可以稱得上是平聲靜氣的,“你回去吧,很晚了,早點休息?!?
江硯黎忽然抓住她的手,他轉(zhuǎn)身靠在車身上,一雙黢黑的深眸一瞬不瞬的看著她。
“所以,姒姒,其實你一直都知道我在做什么,和想要對你做什么,是么?”
顏姒低垂著眼,目光靜靜的自他手上掃過,抿著唇,緩緩的“嗯”了一聲。
江硯黎將她拉進懷里來,力道不重,可她身子太軟,太嬌了,只不過是腳下絆了一下,便整個撞進他懷里。
扣著她手腕的手指細(xì)微的摩挲了幾下。
他心下一橫,抖著膽子把那層窗戶紙給挑破:“姒姒,我們復(fù)婚吧?!?
顏姒一下子愣住了。
險些以為自己聽錯,甚至恍惚了一陣后,才反應(yīng)過來。
江硯黎受不住她那樣的眼神,她眼底的情意藏得太深了。
忍不住就再著重強調(diào):“復(fù)婚吧,或者暫時不復(fù)也行,你給我一個機會,我想寵著你慣著你,這輩子我就你一個老婆,從來沒有不潔身自好過,我之前的確是混賬,讓你受了不少委屈,但是對沈星眠,我沒那心思,跟你吵架那幾年跟拉鋸戰(zhàn)似的,我每回把你惹哭后,心里都不好受,又不知道該怎么哄你,我現(xiàn)在都快要悔死了,要是我那些時候能有現(xiàn)在這么死皮賴臉的,拉下臉面來哄你,是不是就不會走到這一步了?”
顏姒抿著唇,聽他說完,才開口:“就只是我們兩個之間的問題嗎?”
江硯黎一下啞然了,這種問題顯然就是一個吭。
他不敢踩,又不得不踩,可又怕第一腳踩錯了地方,后面每一步都是深坑。
他心里實在是太煎熬了,越是煎熬越心慌,止不住的心跳連耳旁都聽見了。
江硯黎受不住這種折磨,他勾著顏姒的腰將她帶到懷里來,彎腰親吻她額頭,寬厚的手掌從她肩膀上抬到后脖頸,再是后腦勺,手指嵌著她的發(fā)絲,輕輕慢慢的揉。
“姒姒,別這樣,要不你對我說更直一點的話好不好?我太笨了,不知道該怎么辦,你提點提點我,好不好?”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