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硯黎和秦桉就在餐廳門口,顏姒一過來,秦桉險些沒收住嘴,一聲“嫂子”都到嘴邊了,臨時改成:“姒姒?!?
顏姒點頭應(yīng)了。
江硯黎半步都沒退,雙手抄在褲袋里,私下聚會,他穿得很休閑,polo衫衣領(lǐng)松了顆扣子,下顎曲線和脖頸上的骨骼紋路半遮半掩。
黢黑的深眸倒是一點都沒避著,直直的放在顏姒身上。
“來吃飯的?”
顏姒都不想搭理他,來餐廳不來吃飯那做什么。
江硯黎那一嗓子音量可不輕,但顏姒不理他,他也沒覺得尷尬,臉皮厚到一點動靜都沒有,甚至還能穩(wěn)住心態(tài),照常和陸懷瑾也打了聲招呼。
“你好。”
陸懷瑾嘴角輕微的壓了一下,“你好?!?
客套得有點神經(jīng)病了。
一直到進包廂里,菜都上來了,顏姒一想起那聲“你好”,就覺得渾身不自在。
“他最近有來找過我。”
陸懷瑾什么都沒問,顏姒自動交代了,“他受了傷,我給治的,后面來醫(yī)院里換藥,我沒見他,碰見幾次也很偶然?!?
陸懷瑾神色一頓。
她所以為的偶然,未必會是偶然。
“他傷害你沒?”
“嗯?”顏姒一下沒聽懂。
陸懷瑾又問:“氣著你沒有?”
顏姒忽然笑了一聲,只是那笑很快就散了,仍在嘴角,細看倒有些無奈了。
“他哪能氣著我,沒被我氣死都算不錯了?!?
“那他還挺有毅力的,你那張嘴,想氣人的時候,能把人氣得好幾宿睡不著覺?!?
顏姒覺得荒唐,“哪有?我脾氣哪有那么不好?”
“你不是脾氣不好,你是從來不讓別人有能氣著你的機會?!?
當(dāng)初還沒離婚的時候,顏姒也不曾給沈星眠多少眼色,對江硯黎的上頭也很快就抽離出來了,不然到離婚那天,她也不可能把心情調(diào)節(jié)得那般冷靜。
近乎漠然了。
“你呀。”
陸懷瑾舀了一碗湯,她愛吃魚丸,他多舀了幾顆,還用勺子把魚丸給切成兩半,才放到他面前。
“我不管江硯黎怎樣,你只要受一丁點委屈了,盡管跟我說,你要是拉不下面子的,我去給你出氣。”
顏姒笑了,“你脾氣比我還軟呢,你能怎么給我出氣呀。”
她不是在問,而是覺得就是這樣的,習(xí)慣了這么調(diào)侃他。
話都沒落音,她舀了一勺湯。
卻沒注意到陸懷瑾越發(fā)沉下來的眼色。
他性子可不軟,只是分人。
“多吃點?!?
陸懷瑾給她添菜,顏姒邊吃邊抬頭沖他笑。
他抬起手搭在她頭頂,輕輕揉了揉。
洗手間外,顏姒理了理頭發(fā),走到盥洗臺邊,洗完手甩了甩,伸手抽紙巾,抬眼的瞬間,從鏡子里看見后面靠前站著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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