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硯黎不是在急于給自己辯白,他對顏姒是真的,怕她在這事上誤會。
顏姒點(diǎn)點(diǎn)頭,“你說清楚了,可后來呢,愛著突然又不愛了,你抽離得很快,那我呢?”
“姒姒……”
“我留在原地,你知道我用了多久才不愛你的嗎?”
江硯黎雙腳往前邁了半步,又生生定住,沒敢靠近她。
“我們婚姻的開始,本來就是不公平的,是被安排的,我不信命,但我從小就掙脫不了我的命,嫁給你之后,我唯一信過一次,我信我能好好經(jīng)營這段婚姻,你江硯黎對我釋放了一點(diǎn)善意,我都能自我感動很久,你不如一開始就別對我好,那么冷暴力的時(shí)候,不至于把我傷得這么深?!?
顏姒朝他走近,到面前了,盯了一眼他的腳尖,顏姒再近一些,和他之間的距離就一個(gè)肩膀而已,她微抬著眉眼,眼底有著清輝一般的冷色。
她不愛人的模樣,當(dāng)真是冷得生人勿近。
“算了吧,糾纏沒用,我累了,我和你走到這一步,相互都有錯(cuò),我信你是愛過我的,我也曾對婚姻有過奢望,可你將這一切收回的時(shí)候,我就不會愛人了,你說過我很自私,生性涼薄,可我不自私一點(diǎn),連我自己都不愛,還有誰來愛我呢?”
江硯黎抓著她的手,他眼睛抽了抽,心尖兒上蔓延開的疼痛,刀刺一般往他眼睛里扎。
他得好好睜著,才能將她看清楚。
“不是這樣,顏姒,我是愛你的?!?
她笑了笑,“可是你也能愛別人,不是嗎?”
江硯黎急得不知道哪一句先出來,“我不能,我哪能把自己給掰開來用,說到底你還是不信我……”
他心里突然空了一下。
定定瞧著顏姒。
“嗯,對,我現(xiàn)在不信了?!?
顏姒將他的手推開,一下沒成功,江硯黎收了力氣,扣得很緊,她垂著眼眸,不聲不響的,緩了幾秒后又再將手搭在他手腕上。
江硯黎每根指尖都在發(fā)抖,快握不住了,又不甘心放手,她手心覆上來,明明很輕,卻壓得很重,他手上攥緊的力氣一松開,再想去抓已經(jīng)晚了。
“離冷靜期結(jié)束還有二十天,我到時(shí)候會去,我希望你別食,好聚好散吧。”
顏姒將東西拿起來,往外走。
居然下雨了,她一腳伸出臺階外,被滴在身上的雨給逼回去,腳尖往臺階上收,退到一具懷抱里。
顏姒立即走開,回過頭,已然是不耐。
江硯黎沉默后說了一句:“我開車送你。”
“不用了?!?
“那我送你到門口?!?
他拿了門口傘簍里一支黑色雨傘,撐開了擋在顏姒頭頂。
“真的不用?!?
顏姒去拿另外的傘,被他將整個(gè)簍子挪到另處去,她頓了頓,繞過他身前,彎腰去夠,江硯黎一腳將簍子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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