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給的錢能夠打動他,無論是誰,給什么案子都接。
業(yè)內(nèi)有見不慣他的,都會在背后說他是訴棍。
最重要的是,周靳聲和江硯黎是發(fā)小。
一丘之貉!
至于警方,他擺明了態(tài)度,就是要保下顏姒,查都不讓查,想要把她給帶走,首先得過他這關(guān)。
江硯黎護不住她,那就他陸懷瑾來護。
他把手機給調(diào)靜音了,所以馮若希打了好幾個電話他才注意到屏幕有亮。
“你不是去接我寶貝兒了嗎,我都到好久了,陪姑姑喝完一瓶酒了都,快頂不住了,你干嘛偷偷把我姒寶兒帶到別的地方去,趕緊回來!”
“若希,拿著電話,到旁邊去一個人接?!?
“別露出異樣?!?
“別讓姑姑覺察出來?!?
馮若希已經(jīng)醉了,她在馮家喝了不少,到顏曦那,人沒坐下就陪了半瓶,腦子暈乎乎的,可聽出陸懷瑾的語氣后,她只是緩了一下,臉色都沒變,仍然笑哈哈的:“買什么點心,我才不吃呢,等會兒……我、我想想我要吃什么,給我買!”
她搖搖晃晃的走出去,還回頭應(yīng)付了一下顏曦,走遠(yuǎn)了躲一棵樹后,一口氣喘出來,著急就問:“姒姒是不是出事了?”
“是,在橋上和一輛油罐車撞了,后來又被轎車二次撞擊,她傷得很重?!?
“她在哪兒?哪家醫(yī)院,我現(xiàn)在過來!”
“你不能來,”陸懷瑾說:“你陪著姑姑,能拖多久拖多久,這邊有我?!?
馮若希聲音都在發(fā)抖:“那她現(xiàn)在怎么樣了?怎么樣了啊……”
陸懷瑾一直低頭看著顏姒,輕聲道:“她沒事,睡著了?!?
馮若希一口氣憋著吐不出來,壓心口上在反上來,鼻尖很快逼紅了,酸楚感漫上來,她趕緊抬手在雙眼上用力摁住,嚇到把哭腔都給帶出來了,“我可以不過來,可是你一定要寸步不離的守著她,不能再讓她出半點意外。”
“好?!?
“姑姑這兒我不知道能瞞多久,無論如何,明天我一定要來見姒姒一面?!?
陸懷瑾稍稍沉吟,“可以?!?
他能聽出馮若希的哭聲,安慰了幾句,等她先掛電話,然后把手機給放在床頭,屏幕朝上。
拿棉簽浸了水,給顏姒的唇和嘴角細(xì)細(xì)涂抹。
守在她身邊,熬了一夜沒合眼。
同樣一夜沒睡的還是江硯黎和沈星眠。
沈星眠是裝的,她閉著眼躺床里裝睡,一直豎著耳朵聽動靜。
喂了那碗粥后,江硯黎沒再和她說話,他在沙發(fā)上坐了一夜。
一整晚沈星眠都能聽見打火機的聲音,即便中間間隔了很久,她快撐不住要睡的時候,又會在聽見幾聲。
天色轉(zhuǎn)亮后,陳易敲門進來。
“江總,警方在醫(yī)院里守了一夜,對方不肯交人,據(jù)說肇事者昏迷著,家屬的態(tài)度也很強硬,就是不肯配合。”
江硯黎沒什么表情。
他松了下領(lǐng)口,壓了一晚上的煩躁又清晰了起來。
“那就等人醒了,查查后面的關(guān)系網(wǎng),要是不是沖我來的,你就撤出來。”
“不好說,但狗嘴里藏違禁藥的事實錘了,按劑量來算,刑期十年起步。”
下之意,無論江硯黎這邊插手與否,罪名是能定實的,只是多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