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秦桉讓旁邊的人別說話,收起玩世不恭的語氣,一本正經(jīng)的扯謊:“硯哥醉了是嗎?我這邊被絆住了,暫時走不開,嫂子你幫我照顧一下,我可能晚點(diǎn)過來。”
顏姒咬唇,“他喝醉了?!?
“嗯,硯哥喝醉了不鬧人的,麻煩你了,嫂子?!?
真不愧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無賴勁兒一模一樣。
顏姒接不上話來,眉尖微微蹙高,快要不耐煩了,江硯黎才勉強(qiáng)開金口:“少渾,趕緊過來?!?
“唉?硯哥你還清醒著呢?你好歹醉一醉啊?!?
現(xiàn)成的機(jī)會往外推,太不爭氣了!
江硯黎嘴里含著笑,“現(xiàn)在來,省得我過后跟你算賬?!?
“你確定我現(xiàn)在過來了,你之后跟我算賬不會更狠嗎?”
江硯黎佯裝嘆了口氣,對顏姒說:“怎么辦,人家不想管我?!?
顏姒定定的瞧著他,再多逗兩句,她大概得哭。
江硯黎收了笑,語氣重了幾分,“過來接,上回送她回來這小區(qū)?!?
秦桉不是很理解,但應(yīng)了,掛了電話。
顏姒把手機(jī)還回去,她再把門打開,自己換鞋進(jìn)去了,沒管他,也沒叫他進(jìn)來,他要是想進(jìn)來等,顏姒也不會趕人,她沒那么不近人情。
她向來是回家就洗澡,睡得也早,江硯黎在這兒,她只喝了杯熱水,然后拿出病歷本看,坐沙發(fā)上,后背沒往后挨著,后腰離抱枕都還有兩厘米距離。
她總覺得不對勁。
江硯黎的存在感太高,無論她什么時候看過去,他都站在門口,肆無忌憚的盯著她看。
他不太對勁,像是喝高了,腦子傻了。
顏姒沒法在他的盯視下做事,她去倒了杯溫水,遞給他,“你進(jìn)來等?”
江硯黎捏著玻璃杯,指間修長,燈光襯在杯壁上,他幾根手指在水的那一面,瞧著不太真切。
“姒姒,我們離婚吧?!?
顏姒狠狠愣住了,心下突兀的墜了墜,眼睫輕抬,視線看到他臉上,又落了下去,然后再抬起眸子,她懷疑自己聽錯了都不懷疑那話是從他嘴里說出來了。
“你說什么?”
江硯黎勾著唇角,他一雙微彎的眸子像秋水,不似玩笑,不像取樂。
他是認(rèn)真的。
顏姒悶了幾秒,才找回聲音:“為什么?”
太突然了。
他一直不肯松口,導(dǎo)致顏姒都有后遺癥了,生怕他又起了什么惡趣味,是在逗她玩。
“協(xié)議之前簽過了,我給你的東西不會收回,你要是想按那上面的來,也行,我讓陳易重新擬定了一份,已經(jīng)發(fā)你郵箱里的,上面多添了些東西,你簽?zāi)囊环荻伎梢?,或者你都不滿意,想自己擬也可以?!?
“唯獨(dú)一點(diǎn),我不接受你凈身出戶,好歹是我的妻子,就算是要離了,分了,我也沒想過虧待你?!?
“姒姒,”江硯黎的聲音很溫柔,特別溫柔,不知道人醉到幾分,但那雙眸子,直直的盯著顏姒,是真的醉了,“明天上午我有時間,民政局外等你,來不來?”
顏姒恍惚了,她一緊張就會把手揣進(jìn)衣兜里,偷偷的捏緊,以為別人都不會看出來,她沒避開,迎著江硯黎的視線,認(rèn)真的看進(jìn)他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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