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沈星眠不敢看他,把自己往被子里縮了縮,“允哥哥和秦桉哥哥來過……”
“他們說的?”
“嗯……”沈星眠抬頭的瞬間,掉下兩顆淚,她朝他伸手,“姒姒姐姐受委屈了是不是?都怪我不好,我和你一起去警局接她吧,本來就是誤會……”
江硯黎盯了一眼她的手,沒去牽,他將銀行的轉(zhuǎn)賬記錄扔她身上,“買兇那筆錢,從顏姒賬戶里出去,怎么又從你的賬戶里轉(zhuǎn)進(jìn)去一筆?”
“什、什么錢?”
沈星眠抓著那幾張紙看,惶惶然的抬頭,帶淚的小臉兒上盡是迷茫,“我不知道啊,這是什么呀哥哥?”
江硯黎心頭滯悶,心腔微震,莫名抖出一聲笑來,“顏姒那筆,轉(zhuǎn)出去的時間,是那晚被我?guī)Щ卦@,你進(jìn)來的幾分鐘內(nèi)?!?
沈星眠慌忙擺手,“可是哥哥,進(jìn)房間的不止我一個人呀,我那晚害怕,叫了同學(xué)來陪我,你和姒姒姐姐回來的時候,我同學(xué)在我房間里睡著了,后來是陪我一起去你那兒找你,你和姒姒姐姐在吵架,我嚇得站到門口去了,姐姐的手機(jī)扔地上,我撿起來打算一會兒還給她的,當(dāng)時我同學(xué)接過去拿了會兒,說不定……說不定就是那個時候呢?”
她怕江硯黎不信,說得很著急,連哭腔都拉直了,“家里有監(jiān)控的,查一查就知道了,我和姒姒姐姐那么好,我怎么可能對她做那種事,哥哥你真的冤枉我了。”
江研黎的確是不信,他當(dāng)時都忽略了沈星眠,怎么會知道家里還有別人。
但沈星眠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千嬌萬寵,有點小性子不假,但從來不做仗勢欺人的事,她要是真能走一步看三步的謀劃,在他身邊早就藏不住了。
說一大通后,沈星眠越發(fā)委屈,頭埋膝蓋上哭得傷心。
江硯黎手伸在她頭上,頓了頓,掌心微拱著壓下去,輕輕揉了揉,“哥哥不會冤枉你,既然你說了,我就信,以后那些心術(shù)不正的人,就別來往了?!?
沈星眠撲進(jìn)他懷里,聲音放開了哭,低低嚷嚷的說:“嚇?biāo)牢伊?,我真的好怕哥哥誤會我,不要我了!”
江硯黎輕拍她后背,手停在她肩膀上,“你朋友怎么會知道周通?”
“她……她是聽我說起過,當(dāng)時我是心疼姒姒姐姐,所以和朋友吐槽了這個人,后來我確實和姒姒姐姐鬧過些不愉快,我想問她是不是和你吵架了,但是她兇我,她讓我搬出去住……”
沈星眠聲音越說越小,身子也往他懷里藏得更深,然而江硯黎并沒有回抱她,扣在她肩膀上的手微微用力,將她給捏疼了,瞇著眼兒在他懷里抬頭,“哥哥,你怎么了?”
江硯黎面色沉冷,低睨她的眸子里揉了幾分涼薄,幾分質(zhì)疑,他嘴角微勾,眼底沒有笑模樣,反而帶有種審視的諷刺,視線一對上,他眼底的失望慢慢溢了出來。
“周通這號人,連我都是才從警方口中得知,你倒是張口就來。”
他扯開沈星眠,聲線發(fā)沉,“你真是學(xué)壞了,在我面前撒謊也不眨眼。”
“哥哥……”
沈星眠突然回過味來,她慌了,著急想解釋,可是準(zhǔn)備好的借口都用完了,現(xiàn)編沒那么快,導(dǎo)致語混亂,下意識的反應(yīng)沒好好藏住自己。
江研黎似乎是看出來了,也猜到了,他那聲冷笑聽得沈星眠渾身炸毛,從床上摔了下去,爬著要去追,可江研黎走得很快,甚至都沒能回頭看她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