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照顧了一整晚沒合眼。
早上沈星眠過來了。
沒敲門,悄悄的推開門,扒在門后往里看,腳踢到門板發(fā)出了悶響,江硯黎朝她看來,她立即往門后縮,又露個頭出來,怯怯的看著他。
“哥哥……”
江硯黎坐在床邊,椅背很低,只能抵在他后腰,他這一晚就在上面將就的,身后沒可靠的支撐點,便將身子壓下來,手肘彎曲著撐在腿上,視線不曾從顏姒身上離開過。
有聲音落進耳里,他甚至緩了下神,半側(cè)回頭看向門口,眼底的血絲紅得明顯。
“眠眠?”
他坐起身,朝門口招手。
沈星眠小跑著進來,他用眼神往她腳上點了點,“輕點?!?
“哥哥別擔(dān)心,眠眠不會摔的?!?
她不僅不壓速,還快了些,直直的往江硯黎懷里撲,動靜一點不小。
他接住人后,身子側(cè)個方向坐,支了條腿讓她坐,“跑這兒來做什么?”
“我等了你們一晚上,都沒怎么睡呢,我就照定位找過來了?!?
沈星眠被收養(yǎng)后,其實一開始江硯黎并不喜歡她,她卻總往他面前靠,爸媽訓(xùn)了他好幾次,讓他別欺負妹妹,只是個小姑娘而已,她愿意當尾巴跟著,江硯黎趕不走就由著她了,某天跟著他出門后,沈星眠走丟了,他慌了,把人找回來后和她連了定位,彼此的行蹤都是互知的。
“我到醫(yī)院里問,就問出來了?!?
沈星眠抱著他脖子,往床里看了一眼,臉兒轉(zhuǎn)回來,仰著頭萌萌的看著他,“哥哥,姒姒姐姐怎么了呀?”
“她身體不舒服。”
江硯黎一晚上沒說話,嗓音很啞,他一步都沒離開,煙癮犯了也忍著。
沈星眠可心疼他了,埋怨顏姒盡會添亂,“那哥哥回去休息吧,我在這兒陪著姒姒姐姐。”
“瞎胡鬧,你不上課了?”
“上午可以的,我能請假,”沈星眠輕輕搖他,“哥哥中午來替我就好,我在這兒你不是也放心么?”
“咳!”
江硯黎還沒說話,身后響起道譏諷聲:“真夠惡心的啊,在老婆病床前抱別的女人,你是真怕她氣不死?”
江硯黎面色冷沉,他身子后仰,沈星眠險些掛不住,怕手就這么松了,立馬抱得緊些,可江硯黎抓著她手臂給扯了下去,他回頭看著門口抱著胳膊的馮若希,“思想真夠臟的,你們醫(yī)院沒有一個科室能看?”
“正規(guī)醫(yī)院不能看,就像某些出軌出到老婆眼皮子底下的狗男人,也就能做絕育的獸醫(yī)和精神病醫(yī)院能收。”
江硯黎氣笑了,顏姒牙尖嘴利的,身邊也一個善茬都沒有。
三兩句話能讓他氣得冒煙。
“馮若希,看來上次給你的教訓(xùn)還沒夠?!?
馮若希臉色突變,江硯黎沒打算對她和馮家下死手,不然就不是只丟一兩個項目那么簡單。
她不敢說每次挑釁完江硯黎的后果都能承擔(dān)得起,但就是忍不住。
她是嘴欠,某些人是骨子里就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