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姒笑了。
她笑得讓沈星眠心里發(fā)毛,“你笑什么!”
顏姒轉過身,脊背筆直,身高腿長的,儀態(tài)很好,即便站在低處,她一雙微揚的眉眼就有壓人一頭的氣勢。
“怎么說我現在還是江太太,你沖我張牙舞爪的做什么,你去問問你的好哥哥,是不是他誆我來的?!?
“才……才不是!你少亂套!”
隨便她怎么否認。
成年人之間這點拉扯游戲,多少講究些你情我愿。
顏姒說:“他玩弄我,也得看我給不給機會,誰說我不是在玩弄他了,睡他起碼比花錢去睡外面那些不干凈的東西強,你說是吧?”
“你怎么說得出口,你簡直是……”
沈星眠捂著心口,她分明站在樓梯上,卻把半個身子往墻根后藏,怯生生的,果然,演多了,連自己都信是小白花人設。
“那你說給我機會又是什么意思?”
顏姒嘲諷的勾唇,“字面意思,你不是想睡江硯黎嗎,他就在那,不讓你發(fā)揮,買那些情趣睡衣不就得爛你微博上了,去吧,你要是真把他勾引成功了,證明這男人我可以徹底不要了。”
“你……”
“別怕,嫂子祝福你?!?
沈星眠腦子里轟的一聲,面色羞臊,有種藏在心里卻又想人盡皆知的秘密被挖了出來,她那么遮遮掩掩的藏,可又想露,始終給自己扯一匹遮羞布。
可顏姒偏要把她遮羞布給扯下來。
人都走了,沈星眠才腦子暫時清醒過來,快追了一段,沖顏姒的背影喊:“你少挑撥我和哥哥的關系,我從小依賴他,又沒有錯,姒姒姐姐,我們關系一向很好的,你要是氣過了,我和哥哥還在家里等你回來的?!?
她顫著眼往主臥那兒瞥。
心里毛毛的,怕得很。
門后,江硯黎點了支煙,背抵著墻,香煙叼在唇上,他雙手放在西褲口袋里,腰身彎著,顏姒很有本事在他身上點火,點了又不管,他連抽煙都壓不下去。
身體燥熱,心里卻一片涼意。
嘴角那抹自嘲的笑,半隱在黑暗里。
……
顏姒不怕,她故意刺激沈星眠,就知道她那邊消停不了。
果然第二天就接到奶奶的電話,知道她搬出去的事,罵了江硯黎好久,但沒哄她住回去,晾一晾那臭小子也行,再三關心顏姒有沒有住的地方,江家所有的房產隨她挑。
顏姒解釋說住在朋友家里,她不想讓奶奶擔心。
天天還放在馮若希家,顏姒每天都過去,她要把天天給送回那人那里,恰好趕上他出差了,顏姒便將天天給留在身邊。
下完手術,顏姒回辦公室里,看見桌上放著水果籃和鮮花,她問怎么來的。
“病人送的,就是車禍被推進急診室里那位,你護過她女兒,她醒了后就讓人去買了送來?!?
顏姒沒找著價簽,但是一看就不便宜。
她把花留下了,拎著果籃去病房,又哄又安撫的把果籃還了回去。
“顏姒,副院長讓你去他辦公室?!碧苾?yōu)叫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