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浮生給路揚耍會兒嘴皮子,將手機裝在衣兜里,楊薇這時候已經(jīng)扣住男人頭,將對方在地上砸的腦瓜子血崩亂呲。
她壓坐在男人背上,五指抓住男人的頭發(fā),目光兇厲,像山上餓了半年的野獸抓到食物一樣咬死不放手,一下又一下的砸在地上。
周浮生是第一次見楊薇打架。
打起架來的楊薇和平常太不一樣了。
眼看著那男人要咽氣,云渺才抬抬手。
楊薇打的認(rèn)真,分明沒有時間看云渺,但云渺抬手的一瞬間,她立刻停止。
從男人背上起身,手上,胳膊上都是血。
“云渺小姐我去問問他?!?
周浮生走上前,路過楊薇的時候,忍不住道:“沒看出來啊,你打架這么猛?!?
說完,走到男人面前,狐假虎威的踩在男人的手上。
楊薇低著頭將衣擺撕開,卷住自已手臂上的傷口。
她手臂受傷了,血順著胳膊朝下流。
她熟練的纏住,裹緊。
表面一派淡定,但心里還是很緊張的。
她是第一次肉身相博遇到這么強的對手,如果不是她不要命的打法,倒在地上的還不知道是誰。
或許不是他強,而是自已太弱。
周浮生踩在男人手指上,男人頭和臉上幾乎已經(jīng)是爛掉,猙獰的臉上滿是鮮血,額頭上血肉翻滾,一眼看去驚心動魄。
周浮生手也攥緊,細(xì)看可以看出手在輕輕的顫抖。
不是害怕。
是興奮。
很少見,是從心中延伸出來的興奮,從心口像四肢蔓延開來,讓他想要去撕開他臉上剩下的血肉。
周浮生竭力控制著,他鞋子踩住男人的手指:“干什么,二話不說上來就是打,你也太不客氣了。”
中年男人眼鏡斷了,露出一雙陰狠的眼,他明明傷的這么重,竟然陰惻惻笑:“你們完了,完了!”
審人嘛。
周浮生有自已的方法,他湊上前,無比傲然:“我們可報警了,你能拿我怎么著?”
“報警?”
中年男人笑的起來血流的更快了:“沒人能管的了我們的事情,你們?nèi)齻€在我們學(xué)校張狂行兇,等待你們的只有死路一條!”
“不信?!敝芨∩恍嫉难鲱^:“你們一個小破學(xué)校,能有通天的能耐,嗎?!?
中年男人似乎被他不屑的模樣刺激道:“你見識短,不知道越是我們這種小廟背后的關(guān)系才越復(fù)雜,有些東西根本不是你能想象的,剛剛我看你們在這里鬼鬼祟祟行蹤可疑,便知道你們是發(fā)現(xiàn)些不該發(fā)現(xiàn)的,既然發(fā)現(xiàn)了你們就走不出去了!”
周浮生忍不住要給他鼓掌:“大哥,你都這樣了,還想著威脅我呢,真是敬業(yè)?!?
中年男人陰沉沉一笑,他陡然暴起,猖狂不已:“你們以為你們殺得了我?受死吧!”
剛剛還奄奄一息的他如今充滿力量生撲向周浮生。
“后悔來到這里吧,你們這群蠢……”
話突然卡殼,中年男人騰飛的身體在半空中僵住,他感覺胸口有什么綻開,低頭,看到一個白玉的傘尖。
他的身后,是白色的傘,在緩緩吸食他的血。
他的眼尾瞥到一抹鎏白如緲的身影,從他身邊走過去。
傘也飛到她手中。
原本的白傘此刻有著妖異的紅,他的血被傘瘋狂的吮吸著。
鮮血快速流失,生命也在快速流失,他甚至沒有張口叫一聲,腦袋一歪,毫無聲息。
周浮生躲得快,血沒有濺到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