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不以為然。
每個月周浮生的腿都得在大先生口中斷那么一兩次。
……
云渺離開周家的時候正值下午,日頭西垂,暮色的天空渲染的一片火紅。
池塘邊坐著一白發(fā)蒼蒼的老人家,坐在輪椅上,雙目微閉似乎是睡著了。
即便是睡著,渾身也透著尖銳的氣質(zhì)。
這種尖銳是浸入骨血里,哪怕死后也會如影隨形。
云渺拎著傘路過,也沒給她一個視線。
“云小姐。”
周老太太忽然出聲。
聲音嘶啞微尖,細(xì)聽還有不滿和諷刺。
“這是要走了嗎?”
云渺才注意到周老太太,將傘抵在地上,很有耐心的嗯了一聲。
周老太太睜開眼睛,她的眼珠子亮的驚人,發(fā)出極為駭人的光“云小姐這么沒有禮貌嗎,在我周家叨擾這么久,離開的時候竟然不知道向我這個老太婆道謝?!?
云渺“……”
周老太太尖利冷笑“不知道是云小姐家里人沒有教養(yǎng)好,還是一脈相承,你那位長輩,周蒼山……惦記了一輩子的長輩也是這種性子!”
周老太太死死盯著云渺。
從第一眼見到云渺開始,她就日夜難安。
她知道,能讓周蒼山惦記一輩子的女人不會是凡物,萬萬沒有沒有想到,她的后輩一出現(xiàn),可令世間萬物都沒有光彩。
難怪……他惦記了一輩子!
她分明如此苛刻,尖銳,甚至是侮辱的攻擊她,她依舊是淡淡的站著。
神情也是淡淡的,沒有一點(diǎn)波動。
周老太太想,她這身氣度是不是遺傳了她的前輩。
周蒼山在她面前是不是也冷的像一根木頭。
可她還是少女時就跟在了周蒼山身邊,哪怕他大自已二十歲,她還是義無反顧的喜歡上了他。
算計(jì)了他。
一輩子都在和周蒼山較勁。
沒想到他臨死了讓她這輩子都成了一個笑話。
周老太太目光愈發(fā)尖銳起來。
周蒼山死了,周蒼山心里的人也死了。
她有怒火,便對準(zhǔn)了這位后人。
要怪,就怪她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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