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強在電話亭等了差不多半個小時,終于看到了阿彪開著貨拉拉趕了過來。
阿彪跳下車時,工裝褲膝蓋處還沾著水泥灰,“強哥,你這什么情況啊?我路過城中村的時候,發(fā)現(xiàn)這里被大批執(zhí)法組的人圍起來了,你該不是又犯事了吧?”他說話時,后槽牙無意識地磨著,露出幾分不安。
徐強扯了扯帽檐,陰影里的眼睛像淬了毒的匕首。
他猛地拉開車門:“一時半會和你說不清,先帶我去你家躲一躲?!?
阿彪坐上主駕駛,不安的看向徐強:“強哥,你到底犯了什么事啊,現(xiàn)在這么多人抓你,我要是把你藏在我家里,我就是包庇罪啊。”
“怕個屁!”徐強沒好氣的吼了一嗓子,“出了事我自己擔著,不會連累你的,你要是當我是你大哥,就幫我這一次。”
貨拉拉碾過減速帶時,阿彪的太陽穴突突直跳:“好吧,不過你得和我說清楚你到底犯了什么事,不然我心里沒底。”
“也不是什么大事?!毙鞆姾鋈贿肿煨α耍熬褪前褕?zhí)法組的文物偷走被發(fā)現(xiàn)了。”他說話的語氣,就像是干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什么?!”阿彪忍不住驚呼一聲,貨拉拉歪歪扭扭擦著路沿停下,他轉(zhuǎn)身時額頭撞在車頂,疼得眼淚都出來了,“你去執(zhí)法組偷文物了,什么文物讓你冒這么大險?”
“西周時期的青銅鼎?!毙鞆娐唤?jīng)心的回答道。
阿彪的后背瞬間被冷汗浸透,他瞬間想起了新聞里一直在播報博物館的青銅鼎被人偷走,而后被路人撿到送到了執(zhí)法組。
“不對啊,強哥,執(zhí)法組守衛(wèi)森嚴,你怎么把青銅鼎偷出去的啊,這不現(xiàn)實?。俊卑⒈朐较朐讲粚?,好奇徐強是怎么從執(zhí)法組里把東西偷出來的。
“阿彪,你還以為我是曾經(jīng)的我么,我實話告訴你,我現(xiàn)在跟了一個很厲害的主人,他賜予了我你無法想象的能力,偷青銅鼎也是我這個主人交代給我的任務!”徐強將自己的秘密說給了阿彪。
他如此毫無保留地對阿彪坦白,是因為在他落魄到人人避之不及的時候,只有阿彪還會喊他一聲“強哥”,這份情義他記在心里。
阿彪握著方向盤的手微微發(fā)抖,滿臉的不可置信:“強哥,還是不對,我總覺得你像是被人詐騙了呢,按理說你就是詐騙犯出身,你咋還能吃這種虧呢?”他說話時,眼神不停地在后視鏡里打量著徐強,試圖從對方的表情里找出一絲玩笑的痕跡。
“什么詐騙,我說的都是真的,不信你自己看!”徐強暴喝一聲,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他猛地將手掌攤開,掌心瞬間騰起一股黑霧,幾只通體赤紅、翅膀泛著詭異紫光的惡魔血蚊從黑霧中鉆了出來,在他掌心上方盤旋,翅膀振動發(fā)出的嗡嗡聲令人頭皮發(fā)麻。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阿彪心臟猛地一縮,他下意識地猛踩剎車,貨拉拉發(fā)出刺耳的摩擦聲,在馬路上劃出一道長長的黑色痕跡。
他瞪大眼睛,瞳孔因恐懼而劇烈收縮,聲音都變了調(diào):“我嘞個乖乖,強哥,你這是變魔術(shù)呢么?”說著,他用力揉了揉眼睛,仿佛這樣就能把眼前的詭異景象驅(qū)散。
“這不是魔術(shù),是我被主人賦予的特殊能力,呂天民和王雪嬌那對狗男女就是我利用惡魔血蚊襲擊的,讓他們背叛我,這就是他們的下場?!毙鞆娞蛄颂蜃齑?,臉上露出扭曲的快意,那些血蚊像是感受到了主人的情緒,突然發(fā)出尖銳的嘶鳴,聲音如同指甲刮擦玻璃般刺耳。
阿彪渾身一震,這才想起前段時間躺在醫(yī)院里,渾身布滿詭異咬痕的王雪嬌和呂天民。
他張大嘴巴,半天說不出話來,好一會兒才訥訥開口:“原來這一切都是強哥你做的啊,可你即便擁有了神奇的能力,也不能去執(zhí)法組偷文物啊,這玩的也太大了!”
徐強斜倚在副駕駛座上,指尖把玩著一只血蚊,那猩紅的翅膀在他指間輕輕顫動:“去執(zhí)法組偷東西不算什么大事,以我現(xiàn)在的能力,莫說執(zhí)法組,就是特殊部門我也不放在眼里。”他嘴角勾起一抹張狂的笑,眼中閃爍著病態(tài)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