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怎么知道自己來這里的?知行雪大長老不可能出賣自己。苗泰不知道自己行蹤。這杜嫻就算告訴他,他也不可能來那么快。
只有一個可能。他猜到自己會來。
因為他也知道杜嫻是鎖行間最大的情報中心。自己現(xiàn)在很需要情報。
能知道這種事意味著他對外界并非一無所知。了解的越多,他就會越忌憚星穹視界。
龐然大物不會在乎螻蟻,可若螻蟻明知龐然大物的存在還挑釁就是另一回事了。
王芥只能賭,賭這申望不敢血染星穹視界。
一點都不敢。
如果換做其他不了解的人,這招還真沒用。不過如果是不了解的人,也無法在這顆星球外堵到他。
其實說到底,他沒得選擇,什么都不重要,只能賭這一把,否則只能玩命。不過即便賭輸了玩命也總好過一口氣都不喘。現(xiàn)在至少能緩一下。
當(dāng)申望追到這里沒第一時間出手,王芥知道自己賭對了。
他回到了之前那個包間。
腳印留下斑駁血跡。整個人緊張的無法呼吸,哪怕確定申望不會出手也壓不住緊張。
直至包間門關(guān)起,他才徹底松口氣。
杜嫻一直看著他,見他疲憊坐下,才緩緩開口:“你就那么確定他不敢出手?”
王芥擺手:“我還有選擇嗎?”
杜嫻贊嘆:“在我所見人中,客人你絕對是少有的膽大心細(xì)還很聰明。佩服??赡憔筒慌乱驗槔眯邱芬暯缍姑梗俊?
王芥將茶水一飲而盡,“生死關(guān)頭沒空考慮那些,少說廢話,你之前要賣給我的情報就是他堵在外面吧?!?
“不錯?!?
“就不能提示一下?”
“提示了,客人買得起嗎?”
“所以你就看著我送死?”
“星穹視界不插手外界紛爭,客人,只是客人?!?
王芥點點頭:“也對。我只是客人而已?!?
“那么現(xiàn)在可以告訴我你怎么知道他堵在外面了?”
杜嫻失笑:“情報來源多種多樣,而此事最簡單。他已經(jīng)殺了三個從我這里走出去的十印修煉者?!?
王芥明白了,怪不得。
這申望不是認(rèn)出他了,而是不放過任何一個十印修煉者。真夠狠的。
此人能從戰(zhàn)場活下來不是沒道理。
杜嫻認(rèn)真看著王芥:“那么,客人,該交易了。你要買什么呢?我提醒一句,申望不敢得罪星穹視界的忌憚程度與客人戲耍星穹視界的嚴(yán)重程度相當(dāng)。還請客人清楚?!?
王芥與她對視:“很清楚?!?
杜嫻一笑:“那么來吧,我為客人介紹飛船款式?!?
星球內(nèi)外無數(shù)人看向地底,看到了申望堵在交易行外,不明白為什么一個交易行能擋住游星境強(qiáng)者,還是個無法無天的逃犯。
鎖行間的人大多不知道星穹視界的可怕。
哪怕傅安那些人都不清楚。
唯有宗承平,聽聞申望沒有入星穹交易行殺人并不意外。
“這星穹交易行到底什么情況?莫非與宗門大人物有關(guān)?”烈秋好奇。
宗承平語氣深沉:“與宗門無關(guān),卻比宗門更龐大?!?
傅安驚訝:“超越了黑白天?”
宗承平道:“我曾聽師父提過,若我這輩子都在第四星云,那黑白天就是天。可若離開第四星云,星穹視界才是天,因為星穹視界掌握宇宙最多的情報,涉足各行各業(yè),不管是飛船,能源,新聞,人口還是器道,丹道,陣道乃至最神秘莫測的星道,他們都了解。所掌握之力量橫跨整個宇宙?!?
“就連傳說中至強(qiáng)的甲一宗都不愿得罪?!?
“對于任何一個有可能走出星云的人來說,得罪星穹視界比得罪任何勢力都可怕,因為你無處可躲?!?
傅安明白了:“所以申望才會怕。他必然要逃離第四星云,也就更不敢得罪星穹視界了。”
宗承平贊嘆:“王芥這一手賭對了,但他也不可能永遠(yuǎn)躲在那。就看他如何破局了。只要申望確定他與星穹視界無關(guān),那即便在那里殺了他也沒事。他時間不多?!?
黑白天,執(zhí)事堂,巫云面色低沉。
讓一個逃犯出手,偏偏還是有點見識的逃犯,居然還真顧及星穹視界。
若非這點見識,隨便換個人都敢殺進(jìn)去。
她當(dāng)即讓人通知申望,“告訴他,不殺進(jìn)去宰了那個王芥,我讓他連第四星云都出不去。”
“是。”
“等等?!庇腥俗柚梗莻€男子。
巫云看去,
男子在她身前低聲說了些什么,隱約聽到知也二字。巫云聽后臉色一變,也讓手下先別動,她去聯(lián)系知上界。
不久后,知上界,知舒求見知也。
“晚輩知舒,參見二叔?!?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