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葉天師忽然話語一變,“當(dāng)然,現(xiàn)在有了第二種可能?!彼旖呛Γ骸澳愦_實(shí)不會星道,因?yàn)榻棠憔殮獾牟皇悄抢霞一?,而是第一星云的人?!?
王芥無奈:“前輩又想多了。”
“哼哼,那個齊雪吟不認(rèn)識你?”
“認(rèn)識?!?
“我是指以前?!?
“不認(rèn)識。”
“又騙我。真當(dāng)我們蠢啊。她會為一個辰煉師得罪白境主的弟子,真以為她心善?小子,短短時間你騙了我太多?!?
王芥知道很多人懷疑他與齊雪吟認(rèn)識,但沒證據(jù)也不會逼問。
但這白葉天師真不講規(guī)矩,什么都問,專挑人隱私打聽。
被白葉天師折磨了幾天,齊雪吟終于找他了。讓他以銀河戰(zhàn)備公司之人的身份前去觀筑橋,還給了他一張很普通很普通的面具。
王芥捏了捏面具,差點(diǎn)捏碎。
“這玩意有用?”
齊雪吟自信道:“當(dāng)然沒用?!?
王芥愕然看著她。
她微微一笑:“沒用歸沒用,可誰會說呢。”
王芥懂了,可別人不在意,他在意啊。讓黑白天的人看到齊雪吟居然帶他去觀筑橋,這算什么?自身魅力?
糾結(jié)了片刻,在齊雪吟催促下,他還是戴上了面具,出發(fā)。
相比筑橋的誘惑,他寧愿編其它理由。尤其丹會上,很多人都看出他本就與齊雪吟認(rèn)識。
筑橋,在他心中很特殊,不是因?yàn)闃蛏戏ǎ撬{(lán)星經(jīng)歷過筑橋,他想從另一個視角看看自己究竟經(jīng)歷過何等的絕望。
前往筑橋地的只有五個人,除了齊雪吟與王芥,還有三人,分別是知也,知瀾雪與亂刀。
知瀾雪就是黑白天筑橋的人。而她本身也是六道游之一。
姓知,又是六道游,合理。
不過王芥沒想到白境主沒去,去的是知也。
知也看到王芥了,正如齊雪吟所說,沒人在意。
知瀾雪也不在意。亂刀更不用說了,看都沒看他一眼。
筑橋地就在第四星云,這里屬于黑白天,按理在這里筑橋不該分利益給銀河戰(zhàn)備公司,可宇宙不講利益,被人家看到了,不同意就開戰(zhàn),黑白天也無奈。
堂堂占據(jù)一整個星云的龐然大物也身不由己,讓王芥更加確認(rèn)自己不去第一星云是對的。
即便以知也的速度,也要將近十日才從黑白天宗門到達(dá)筑橋地。
看著遠(yuǎn)方那顆暗紅色星球,王芥看向星空,什么都看不出來,筑橋地與其它地方有什么區(qū)別?
“去吧。”知也開口。
知瀾雪朝著暗紅色星球而去。
看來本身有橋上法也可以筑橋再得一個橋上法。
進(jìn)入星球后,很熟悉的來到了一片荒漠上,這片荒漠不是暗紅色,而是猩紅色,血的猩紅色。
王芥看著那片荒漠,那是被血液浸染后幾乎紅到發(fā)黑,不用接近都能看到?jīng)_天的血腥氣。那是,打樁。
沒有人類,這顆星球上都是生物。
只見知瀾雪一步步走向祭臺,不知做了什么,四面八方,無數(shù)生物再次涌入荒漠向她瘋狂撕咬,知瀾雪就跟機(jī)械一般以一柄雪白的佩刀不斷斬落,抬高祭臺,血灑四方。
王芥看著她面無表情的屠戮,想起了當(dāng)初的書暮夜,也是這般一刀一刀殺了各種藍(lán)星生物,包括人,將祭臺不斷抬高,熟悉的畫面帶來強(qiáng)烈沖擊,他緩緩握拳,氣息都壓抑了。
齊雪吟咳嗽一聲。
王芥一驚,微微松開手。
祭臺本就幾乎完成,不過數(shù)個時辰,隨著最后一刀落下,暗紅色星球驀然震動,氣血宛如有意識般全部朝著祭臺流淌,隨后化為一道猩紅色沖天而起,朝著那看得見卻摸不著的橋而去。
那座橋永遠(yuǎn)在所有人頭頂。
沒人能攀登上去,沒人知道多高。
唯有這道氣血接天連地,仿佛打破了時空阻隔,以另一種方式接近看不見的高度。
知瀾雪抬頭仰望,整個人待在血?dú)庵行?,微微閉起雙眼。
“這就是筑橋?”亂刀目光從平靜變?yōu)橹藷幔芭c韓陵一戰(zhàn)都沒有這般。
齊雪吟點(diǎn)頭:“不錯,這就是筑橋?!?
“待血?dú)馔耆珱_入橋上,就可以接引橋上法降臨,沒入瀾雪體內(nèi),獲得什么橋上法就看她運(yùn)氣了?!敝舱f道。
王芥抬頭看向橋。
那座橋到底是什么?
以無盡血肉祭祀獲得橋上法,那么橋上是否存在人類難以理解的力量?若有生靈,對于那里的生靈來說,橋下人又算什么?
他們是以什么思維評判筑橋?
視線再次落向知瀾雪,王芥瞳孔陡縮,他看到了兩道人影突兀出現(xiàn),通體白色,不知如何出現(xiàn)的,就好像從一開始就在那,在那顆暗紅色星球上,在,知瀾雪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