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是他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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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姝寧與姜夫人一同入宮,為德源皇帝駕崩守喪。
靈堂內(nèi),香煙裊裊,哭聲震天。
姜姝寧與姜夫人跪在靈前,身后是黑壓壓的朝臣與家眷。
她偷偷抬眼,掃視四周,除了重傷未愈的三皇子蕭修湛,其余六位皇子都來了。
他們分列兩側(cè),個個身著喪服,神色各異。
景王蕭凌川站在最前方,背脊挺得筆直,側(cè)臉冷峻如冰。
她看不清他的表情,正如她一直以來都看不透他那深不見底的城府。
宮里特地請來了大相國寺的圓融大師,率領(lǐng)眾僧為德源皇帝誦經(jīng)超度。
梵音陣陣,木魚聲聲,非但沒能安撫人心,反而更添了幾分悲涼肅殺。
這一跪便是兩個時辰。
直到腿腳麻木,渾身僵硬,才有內(nèi)侍過來引她們?nèi)テ钌宰餍ⅰ?
姜姝寧扶著姜夫人,剛在偏殿尋了個角落坐下,便聽見不遠處傳來幾聲低語,似有意遮掩,卻又清晰可聞。
“......陛下龍體一向康健,怎么就這么突然......”一位命婦對著身邊的同伴說道。
偏殿小,盡管她們刻意壓低聲音,可說話的內(nèi)容還是一字不落地傳入姜姝寧的耳朵里。
“還能是為什么?”另一個聲音立刻接了上來,語氣里帶著毫不掩飾的鄙夷,“還不是因為那個香貴妃!狐媚子一個,也不知使了什么手段,把先帝的魂兒都勾了去!我聽夫君說,那香貴妃進宮后,先帝日日與她尋歡作樂,還被慫恿著服食那些虎狼之藥,這鐵打的身子也經(jīng)不住這么掏空??!”
“天吶,竟有此事?那幫御史官,豈不是把奏章都遞爆了?”
“可不是嘛!御史臺天天罵那香貴妃是禍國妖妃,嚷著要讓她殉葬謝罪??商蠛途巴醯钕?,竟然都站出來為她說話!太后心疼小公主年紀尚幼,不能沒了親娘,這倒也罷了??赡蔷巴?.....”
說到蕭凌川,那婦人的聲音又壓低了幾分,帶著一絲畏懼和不解,“那景王殿下......瞧著可不像是會為了小公主費心的人啊,他怎么會幫著香貴妃說話?莫非......他們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