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神醫(yī)看到蕭凌川的傷勢,眉頭便緊緊地鎖了起來。
他快步上前,手指搭上蕭凌川的腕脈,又查看了一下他胸前的傷口。
半晌,他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臉上是姜姝寧從未見過的為難與凝重。
“這一劍......不偏不倚,刺中了肺腑。加上王爺失血過多,脈象虛浮,恐怕......”
凌風(fēng)聞,“噗通”一聲跪在了孫神醫(yī)面前,眼眶通紅:“孫神醫(yī),求求您,一定要救救王爺!無論付出什么代價,都請您一定要救救他!”
孫神醫(yī)扶起他,沉聲道:“老夫只能說,盡力一試?!?
說罷,他的目光轉(zhuǎn)向了一身血污、驚魂未定的姜姝寧:“姜姑娘的急救手法很對,為王爺爭取了不少時間?,F(xiàn)在,老夫需要你搭把手,你我一同為王爺施針,或許還有一線生機(jī)!”
“是,孫神醫(yī)!”姜姝寧立刻應(yīng)道,仿佛在漆黑的隧道里看到了一絲亮光。
她的情緒在這一刻奇跡般地平復(fù)下來,轉(zhuǎn)頭對一旁的凌蕪冷靜地吩咐道,“凌蕪,你即刻回府,告知我父親,就說我今夜有要事,不能回府了,讓他放寬心,不必為我擔(dān)憂?!?
“是,大小姐!”凌蕪領(lǐng)命,連忙轉(zhuǎn)身離去。
畫舫的暖閣很快被清了出來,變成了臨時的病房。
姜姝寧和孫神醫(yī)兩人屏退了所有人,關(guān)上房門,只留下兩盞燭臺照明。
一場與死神的漫長拉鋸戰(zhàn),就此展開。
暖閣里的時間仿佛流逝得格外緩慢。
一根又一根的銀針被刺入蕭凌川的穴位,燭火燃盡了一支又一支,窗外的天光從熹微晨光,到日上三竿,再到夕陽西下,最后又重新歸于沉沉的黑暗。
姜姝寧和孫神醫(yī)兩人滴水未進(jìn),不眠不休,全神貫注。
她的額頭上布滿了細(xì)密的汗珠,臉色比躺在床上的蕭凌川還要蒼白,嘴唇干裂起皮,雙眼也因長時間的專注而布滿血絲。
到后來,她的手臂已經(jīng)酸麻得快要抬不起來,每一次捻動銀針,都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可她不敢停,也不能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