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離開后,凌蕪湊上前來,滿眼都是崇拜:“大小姐,您真厲害!不久前那蘇姑娘還把您當(dāng)眼中釘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這才幾天功夫,您就讓她化干戈為玉帛,巴巴地跑來給您當(dāng)靠山了!”
“敵人自然是越少越好。”姜姝寧神色淺淡,“不過,蘇家最多只能算是一份助力,遠(yuǎn)遠(yuǎn)稱不上靠山。這世上,人能依靠的永遠(yuǎn)只有自己。女子,尤其如此?!?
凌蕪似懂非懂地點點頭,隨即又笑了起來:“大小姐,您不過才十幾歲的年紀(jì),怎么說起話來竟如此深奧,倒像是......倒像是把這人生都看透了似的?!?
姜姝寧唇角勾起一抹極淡的苦笑,那笑意未達(dá)眼底,便已消散在冰冷的空氣里。
前世那般可悲的下場,若這還看不透,那她真是白白重活一世了。
當(dāng)日,姜姝寧不僅收到了蘇婉大紅灑金的婚宴請?zhí)?,還收到了蕭凌川的邀約。
他邀她于翌日午后,同乘畫舫游覽幽蘭湖,共賞漫天雪景。
游畫舫?
前世,蕭凌川從未與她有過這般浪漫之舉。
當(dāng)皇子時,他便是出了名的孤僻冷傲,不茍笑,總是獨來獨往。
唯有在姜瑤真參加的宴席上,他才會出現(xiàn)。
成婚后,蕭凌川更是將她當(dāng)個喘氣的擺件,需要時物盡其用,不需要時從未想起她,更別提討她歡心了。
姜姝寧看著窗外紛紛揚(yáng)揚(yáng)的飄雪,發(fā)出一聲極輕的嗤笑:“這天寒地凍的,雪下得跟鵝毛似的,還游什么畫舫?王爺可真是有閑情逸致!”
凌蕪生怕她一口回絕,連忙道:“大小姐,您有所不知!這雪中游船別有一番景致!畫舫里燃著暖爐,溫上一壺?zé)峋?,隔著窗看那湖山一色,雪落無聲,美得就像畫里一樣!”
“是么?”姜姝寧神色淺淡,將那請?zhí)S手?jǐn)R在桌上,“那便去吧?!?
她頓了頓,唇角那抹諷刺的弧度愈發(fā)明顯,“想來,是我說服蘇姑娘與三皇子退婚一事,讓王爺看到了我這個盟友的價值,這是想要嘉獎我一番呢!”
凌蕪的眼尾微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