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懷瑾離開景王府后，便徑直策馬回了宮，一路面沉如水，周身裹挾著生人勿近的凜冽寒氣，直奔榮貴妃所居的福祿宮。

宮人們見他這副山雨欲來的模樣，皆嚇得噤若寒蟬，紛紛垂首跪地。

他一腳踏入殿內(nèi)，無視了請安的宮人，目光如利劍般直直射向正悠閑品著香茗的榮貴妃。

“母妃。”他開口，聲音冷得像淬了冰，“兒臣要與蘇家退婚?！?

榮貴妃執(zhí)著茶盞的手微微一頓，抬起眼簾，看到兒子那張陰沉得快要滴出水的臉，心中咯噔一下。

她放下茶盞，端起慣常的溫婉姿態(tài)，柔聲勸道：“瑾兒，這是你父皇親自賜下的婚事，金口玉，豈能說退就退？”

“母妃當(dāng)初為何要應(yīng)下這門婚事？是誰向你提議讓兒臣和那蘇家之女結(jié)親的？為何不先問過兒臣的意見？”他冷聲質(zhì)問。

那雙素來溫潤的眼眸，此刻卻銳利如鷹隼，緊緊鎖住榮貴妃，不放過她臉上任何一絲細(xì)微的表情。

榮貴妃被他這審視的目光看得心頭發(fā)虛，下意識地避開了他的視線，端起茶盞：“瑾兒，母妃知道你心悅姜姑娘。可如今，不過是讓你娶蘇家姑娘為側(cè)妃，將來你正妃的位置還是可以留給姜姑娘的。況且，與蘇家結(jié)親，本就是一樁惠國惠民的大好事......”

“母妃！”蕭懷瑾忍無可忍，冷聲打斷了她的話。

那聲音不大，卻帶著不容置喙的壓迫感，讓整個福祿宮的空氣都仿佛凝固了。

“兒臣再問一遍，究竟是誰，提議讓兒臣娶蘇家之女的？”

面對兒子咄咄逼人的質(zhì)問，榮貴妃知道今日是糊弄不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