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地窖外原本不絕于耳,令人心膽俱裂的嘶吼聲,竟然毫無預(yù)兆地停歇了。
突如其來的死寂,反而比之前的喧囂更讓人毛骨悚然。
一個負(fù)責(zé)守在地窖門邊的士兵,側(cè)耳貼著厚重的石門聽了半晌,聲音帶著一絲不確定和壓抑的驚恐:“殿下,外面好像沒聲響了。我們要不要......出去看看?”
“外面”兩個字,讓地窖里好不容易平靜下來一些的百姓臉上,再次掠過濃重的恐懼。
蕭凌川眉峰緊鎖,那雙深邃的眼眸在昏暗的油燈光下顯得愈發(fā)幽暗。
他將那個讓他心緒翻騰的香囊重新塞回懷中,心口似乎還殘留著發(fā)現(xiàn)那個“瑾”字帶來的鈍痛。
他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那股說不清道不明的郁氣和隱痛,對身旁的蕭錦瑜沉聲道:“我?guī)讉€士兵出去看看。你在這里,守著這些中毒的士兵。若他們掙開繩索,威脅到其他人,那就......殺了他們?!?
蕭錦瑜在服用了蕭凌川給的藥丸后,臉色已經(jīng)比先前好了許多。
他鄭重地點頭:“四弟,你放心。我絕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大鄴的百姓?!?
蕭凌川這才和幾個士兵一同往地窖門口走去。
推開地窖沉重的門,一縷久違的陽光刺破了黑暗,斜斜地照了進(jìn)來。
外面,真的安靜了。
蕭凌川率先提著劍,身形壓低,如同一只蓄勢待發(fā)的獵豹,小心翼翼地探出頭去。
眼前的情景讓他瞳孔微微一縮,握著刀柄的手指下意識地收緊。
地窖之外,原本那些追逐著活人,眼睛猩紅,皮膚青黑,狀若瘋魔的百姓和士兵,此刻都七零八落地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仿佛死了一般。
這到底,怎么回事?
就在這時,巷子深處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
蕭凌川眼神一凜,幾乎是本能地,他身形一矮,如貍貓般悄無聲息地閃身躲進(jìn)了一旁破敗的屋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