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躺著一個被粗壯的麻繩牢牢地捆綁著的人,他四肢不斷地掙扎扭動,發(fā)出“嗚嗚”的低吼。
此人雙眼猩紅如血,布滿了駭人的血絲,面容猙獰扭曲,額頭上青筋暴起,嘴里不時發(fā)出一陣陣野獸般的嘶吼,聲音嘶啞而恐怖。
姜姝寧只看了一眼,便覺得渾身發(fā)冷,頭皮一陣陣發(fā)麻。
她甚至在那人張開的嘴里,看到了若隱若現(xiàn)的、尖銳的獠牙。
“孫神醫(yī),”她強忍著心中的恐懼和不適,開口道,“有什么是我能幫得上忙的嗎?”
聽到她的聲音,孫神醫(yī)這才緩緩抬起頭來:“姜姑娘?你來了?”
姜姝寧的臉色有些發(fā)白,她指著床上那個不斷嘶吼掙扎的人,聲音微微顫抖地問道:“孫神醫(yī),這......這是什么?”
“姜姑娘,不瞞你說,此人中了極為罕見的毒,這毒是被南月貓咬傷后染上的,這種毒能讓人喪失神智,變得如野獸一般嗜血兇殘,見人就撕咬。
而此時的南朔邊境就遍地是中了這種毒的大鄴百姓。若老夫無法盡快研制出解藥,四皇子和二皇子將會被困在南朔邊境,甚至喪生?!?
姜姝寧心頭一顫,腦海中不由浮現(xiàn)蕭凌川離別前那張俊美臉龐上異樣的神情。
她以為這是一場勝券在握的出征,沒想到他會陷入如此兇險的境地。
她還讓他帶走了那個根本不是送他的香囊。
一想到此處,姜姝寧心中莫名愧疚。
早知他此行兇險,她就應(yīng)該為他準備平安符才對。
“孫神醫(yī),你可有解毒的法子?”她收起思緒,問道。
孫神醫(yī)嘆了口氣,目光重新落在那掙扎不休的病人身上:“老夫正在嘗試,可這毒太詭異了,尋常的藥方根本不起作用,還得配合施針,方能幫他將毒排出體外。
可如今你也看到了,這中了毒的人張牙舞爪,不肯配合,就算老夫能治得了他,單憑老夫一人,也未必能治得了南朔那么多中毒的百姓??!”
姜姝寧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床上那人仍在拼命掙扎,麻繩勒進他皮膚,滲出絲絲血跡,卻仿佛感覺不到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