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孕?”蕭修湛聞一怔,眉頭緊鎖,“你不是一直在服‘凝香丸’嗎,怎會受孕?”
凝香低頭,手輕撫小腹:“這‘凝香丸’雖有毒性,會妨礙受孕,卻并非絕對,總有例外。殿下身強體健,又常來妾身宮中,妾身能懷上并不奇怪?!?
“你是說,這孩子是我的?”蕭修湛眼神陡然一沉。
“自然是殿下的。”凝香抬眸,媚眼如絲,“妾身已有數(shù)月未曾伺候陛下,這孩子怎會是他的?況且,陛下年近半百,再想得子嗣,談何容易?”
蕭修湛細(xì)想之下,也覺得有道理。
父皇最小的孩子乃十一年前誕下的榮華公主,此后宮中再無妃嬪有孕。
難道,她腹中懷的真是他的骨肉?
他心頭百味雜陳,目光陰郁,沉聲開口:“這孩子,留不得!”
“為何?”凝香聞,驚恐萬狀,聲音顫抖,“這是我們的骨肉??!殿下盡可以放心,妾身自有法子,絕不會讓陛下起疑。待孩子出生,陛下只會以為這是他的血脈,他定能平安長大!”
蕭修湛神色為難,低聲道:“可......母妃絕不會容許這孩子出生?!?
凝香聽罷,撲通一聲跪在他面前,淚如泉涌,哀戚道:“殿下,妾身別無所求,只盼在這深宮之中,能有個孩子傍身。妾身不過是女支子出身,即便生下男嬰,也絕不會對殿下和熙貴妃有半分威脅。求殿下看在孩子與您血脈相連的份上,留他一命吧!”
蕭修湛低頭看著眼前梨花帶雨的女子,心中百味雜陳。
他雖姬妾眾多,但熙貴妃嚴(yán)令她們不得誕下子嗣。
一來長子須由正妃所出,二來若有子嗣,恐被朝臣拿來大做文章,甚至給他扣上“驕奢銀逸”的罪名。
因此,他一直命姬妾服避子藥。
曾有試圖懷孕以求高位的女子,皆被母妃以“心思深沉”為由,逼迫打胎并逐出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