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御史跌跌撞撞去了御書房,皇帝正凝神作畫,見他到來,似有所料,臉上浮起一抹若有若無的嘲諷:“顧大人今日前來,莫非又要進諫?”
顧御史顧不得行禮,急聲道:“陛下,臣今日并非進諫,而是有一事相求?!?
“哦?難得顧大人也有求朕之時,說吧,何事?”皇帝這才放下畫筆,目光淡淡地掃了他一眼。
“陛下,臣懇請您收回成命,免了犬子亦庭的剿匪之行!犬子手無縛雞之力,此去西榆,非但無益,反會成為三皇子殿下的累贅!”顧御史伏地叩首,語氣悲切。
皇帝輕笑一聲:“顧大人多慮了。西榆剿匪乃國之大事,朕豈會不知令郎乃文弱書生?此番讓他隨行,并非要他沖鋒陷陣,而是讓他見識一番,增長閱歷。待得凱旋之日,朕自會論功行賞,授他一官半職,以為朝廷效力!”
顧御史面色慘白,猶豫片刻,猛地跪倒在地:“陛下美意,臣感激涕零!然犬子自幼體弱多病,不堪勞頓,又乃顧家獨苗,若有不測,臣顧家便要絕后矣!懇請陛下憐憫!”
這番話令皇帝臉色驟寒,語氣也變得凌厲起來:“顧大人的兒子是寶貝,難道朕的兒子就不是了嗎?剿匪是利國利民的大事,朕的老三尚且不畏艱險,主動請纓,顧大人卻舍不得令郎吃一點苦頭!朝廷供養(yǎng)你們,難道是讓你們臨陣退縮的嗎?”
顧御史連忙叩首,惶恐道:“陛下息怒!臣絕無此意!”
“罷了?!被实壅Z氣稍緩,“念你往日勞苦功高,朕不予追究。但西榆剿匪一事,令郎必須去!這是朕給顧家一個建功立業(yè)的機會,莫要辜負朕的期望!”
顧御史見事已至此,無力回天,只得含淚謝恩,退出了御書房。
皇帝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冷哼一聲:“平日里進諫的時候,不是挺能善辯嗎?如今也讓你嘗嘗這般低聲下氣的滋味!”
一旁的大總管陳順見狀,連忙奉上一杯香茗,諂媚道:“還是四皇子殿下英明,此計甚妙,既挫了顧御史的銳氣,又能在三皇子殿下身邊安插一個眼線,真是一箭雙雕?。 ?
皇帝面露愉悅之色:“老四確實深得朕心!去,宣蘇美人來,朕批閱奏折乏了,想聞聞美人身上的香氣,舒緩一下心情!”
“奴才遵旨!”陳順躬身應道。.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