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司儀一聲長喝,鋪著金絲紅毯的主臺上,宋吉超魁梧的身形格外醒目。
槽幫總幫主宋吉超今日特意換上繡著浪濤紋的玄色錦袍,腰間玉帶鑲嵌的東珠,顆顆如鴿卵般碩大。
“趙首座,請?!彼渭暼绾殓?,將一柄鎏金剪刀遞給身旁的趙天風(fēng)。
斬妖閣古板著稱的首座趙天風(fēng),今日難得身著新道袍,然而領(lǐng)口細(xì)膩的防塵符紋,不經(jīng)意間流露出其一貫的節(jié)儉之風(fēng)。
哪怕斬妖閣的存在,立意高遠(yuǎn)。
這種招商引資的好事,也值得他親自應(yīng)對,這對整個斬妖閣來說,有著數(shù)不清的好處。
臺下,天機(jī)閣的執(zhí)筆者們早已蓄勢待發(fā),留影玉簡高舉,只待捕捉斬妖閣高層一絲一毫的表情破綻,期待他出糗的瞬間。
趙天風(fēng)嘴角保持著完美的十五度上揚(yáng),這個角度他對著銅鏡練習(xí)了整晚。
“楊小友?!彼渭D(zhuǎn)向右側(cè)時,語氣明顯親熱了三分。
他親手為楊毅整理了下衣領(lǐng),這個動作引得圍觀人群一陣騷動。
楊毅手持剪刀站定的瞬間,菩提峰各處突然同時升起三十六盞朱紅色燈籠。
每盞燈籠上都浮現(xiàn)出“楊”字云紋。
這是王洪濤連夜趕工的法器,此刻將整個剪彩儀式映照得如同仙境。
前方看臺。
王洪濤站在首列,手中的靈果忘了咬。
他沒想到,楊毅居然能幫忙把槽幫這么有錢的勢力給拉攏過來。
現(xiàn)在看著主臺上談笑風(fēng)生的楊毅,他暗暗在玉簡上鐫刻下“神奇”二字,打算帶回細(xì)細(xì)裝裱。
角落里,幾名蓬萊弟子酸酸語:“我蓬萊財(cái)大氣粗,前途無量,槽幫怎就視而不見,不來我們蓬萊!”
“噓!”同伴急忙制止,“別得罪了槽幫,不然我們有些折扣沒了,我扒了你的褲子!”
他們的對話被突然炸響的禮炮聲淹沒。九百九十九只機(jī)關(guān)鶴騰空而起,在天空帶來炫美的舞蹈,剪彩紅綢應(yīng)聲而斷。
……
楊毅剪彩結(jié)束后,就從熱鬧的人流與恭維的聲音中脫離。
剛踏進(jìn)觀禮閣二樓,楊毅就看見南宮明月正在把玩一盞鯨形琉璃燈。
陽光透過窗欞在她月白色裙裾上投下斑駁的光影,聽見腳步聲臨近,她指尖輕顫,燈焰隨之躍高三寸。
臉蛋兒被映照得美輪美奐。
“姜師姐?!睏钜阈Φ萌诵鬅o害,“這燈是宋姑娘送你的?”
“楊門主現(xiàn)在眼里只有生意了?”
南宮明月緩緩放下燈盞,琉璃盞折射出斑斕光點(diǎn),在她鎖骨處跳躍,“你竟連我與紅清何時相識都不清楚?”
“啊這……”楊毅一時窘迫,不知道怎么回答。
實(shí)在是前段時間,一直在點(diǎn)化七彩龍息果,花了不少時間和精力。
對外界的關(guān)注太少了些。
他今天出來,也算是計(jì)劃之外。
宋紅清適時地從屏風(fēng)后轉(zhuǎn)出,發(fā)間新簪的珊瑚釵紅得耀眼:“某些人如今已是天元大陸的新貴,自然是忙得不可開交啦!”
說話間,兩個女孩緊挨在一起。
楊毅都看傻眼了。
這才幾天的時間,他都錯過了什么?
這兩人怎么搞得這么熟悉了?
“傻眼啦?”宋紅清不由捂嘴笑著。
宋紅清看向南宮明月,又道:“明月,你得看好這個男人,我跟你說,男人有錢就會變壞,到時候朝三暮四的!”
南宮明月絕美的面龐涌上一絲絲紅暈:“你胡說什么呢,我聽不懂!”
“是聽不懂,還是不好意思聽懂??!”宋紅清惡趣味地大笑著。
楊毅和南宮明月下意識對視一眼,又迅速挪開目光。
這個宋紅清,把氣氛弄這么尷尬干什么?
“你們怎么都不說話了,不會臉皮這么薄吧?楊毅,你之前的威風(fēng)都去哪里了?”宋紅清眼波流轉(zhuǎn),好奇地看著楊毅,似乎帶有試探的味道。
楊毅正頭大著,樓下傳來了聲音。
“楊公子!”
兩名女子先后呼喚著,算是給楊毅解了圍。
“有人叫我!”
楊毅快步撤退到樓梯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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