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雞“咯咯咯”的叫著。
坐在解刨臺上人影,緩緩的拋開了白布。
通過照射進屋的月光。
我可以清晰看到,一只血淋淋的人手,從白布后面緩緩伸了出來。
大公雞還在“咯咯咯”的叫,白布被一點點的扯開,白布跟著逐漸的滑落。
一個長發(fā)女子的背影,出現(xiàn)在了我的眼前。
她靜靜的坐在解刨臺上。
看不到她的臉和正面,但背影,看著卻很纖細很苗條。
我只能靜靜的關注著。
黃雞繼續(xù)“咯咯咯”的叫,就好似不斷的在對她說話。
那女人在不斷的雞叫中,緩緩的從解刨臺上站了起來。
身體微微側轉,我也看到了她的側面。
只見那是一張鮮血淋漓,沒有皮膚的側臉。
月光映照下,我甚至都能看到,她臉上的肌肉紋路,以及凸出在眼眶外的眼球。
像是被剝了臉皮,看得我頭皮發(fā)麻,雞皮疙瘩一層層的往外冒。
這分明,就是一只女鬼。
沒敢作聲,繼續(xù)盯著。
女鬼轉身后,對著她叫的大公雞,也在這會兒轉過身去。
“踏踏踏”一邊往前走,嘴里還在“咯咯咯”的叫著。
而那個從解刨臺上起身的女鬼,就那么一步一步的跟著大黃雞往解剖室外走。
就好像,那黃雞在給她帶路?
這是何等詭異的場景,看得我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
沒一會兒,大公雞便帶著那女鬼,走到了門口。
看樣子,這大公雞是要把這女鬼給帶出實驗樓。
但我的目標不是她,因此我也沒別的動作。
可是,讓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
就在這女鬼和大黃雞,在離開解刨室之后。
趴在我不遠處的替身兔子,突然之間變得躁動起來。
搭著的耳朵,突然之間就豎了起來。
整個身子都立了起來,伸長了脖子往解剖室門口張望。
也就在同一時間,我聞到了一股很濃烈的福爾馬林味道。
而這股氣息的出現(xiàn),屋外突然響起“噗呲噗呲”公雞掙扎,翅膀拍打的聲音。
這個聲音的突然出現(xiàn),張望的兔子,嚇得就往后面跑。
而教室外發(fā)生了什么,我也看不見。
但預感告訴我,不會是什么好事兒。
公雞掙扎的聲音很快的就停止了。
反而響起“咯吱咯吱”,咀嚼骨頭的聲音。
而這個聲音,越來越近,正在往解剖室而來。
福爾馬林味,也變得越來越濃烈起來。
我繃緊了神經,盯著門口繼續(xù)觀察。
沒一會兒,一個人影走了進來。
在昏黃的光線里,我看到一個身材肥胖,穿著手術服的男子。
一只捏著死去的公雞,一只手拽著一個女鬼的舌頭,行尸走肉般從外面一步一步的走了進來……
那“咯吱咯吱”的咀嚼聲,就是他在啃食那公雞的腦袋。
濃烈的福爾馬林味道,就是從他身上散發(fā)出來的。
至于那女鬼,就和死尸一般,沒有一點動作……
我瞪大了雙眼,看清了他的模樣。
這個穿著手術服的男子,也不是別人。
正是我那溺死在儲尸池的解刨課老師,陳國富。
而張強臨走時,就是說他,在不斷催促讓張強把我?guī)Щ厝ァ?
見到昔日的老師,此時變成如此模樣,內心異?;炭帧?
我不敢發(fā)出一點點聲響,就那么趴在地上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