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賦等了一夜,并未等來茶園大火的消息。
第二天一早,他郁悶地上完早朝,卻在回家途中見熙熙攘攘的街道上擠滿了學(xué)子,一個個興奮地暢聊著王家茶園。
他立即派出隨行的小廝前去打聽。
不一會,小廝回來,一臉苦悶道:“大人,他們說昨晚王家茶園遭人放火,連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連降三場雨把火滅了?!?
“他們還說,太夫人乃天佑福運之人,豈是小人可以算計的?”
“那茶園之所以如此玄妙,是因為停了太夫人的壽材,如今壽材已經(jīng)運回王家,往后看誰還敢對王家不敬,那可是要遭天譴的?!?
沈文賦氣得渾身發(fā)抖,怒聲道:“回府?!?
一回去,把心腹吳弘叫來,劈頭蓋臉一陣怒罵。
罵完了,猶不解氣,又狠狠踹了吳弘一腳。
“廢物,你果真是個廢物?!?
“我讓你去辦事,你就是這樣辦的?”
“還天降大雨,怎么可能?”
吳弘忍著劇痛,哀嚎道:“是真的?!?
“那縱火的人已經(jīng)被抓了,好在他不知道咱們的底細,什么都審不出來?!?
“大人別擔(dān)心,我再找人去放火!”
沈文賦攥緊拳頭,怒聲道:“夠了。”
“現(xiàn)在外面沸沸揚揚的,已經(jīng)錯過最好的時機了?!?
吳弘連忙附和道:“那等風(fēng)聲過去,屬下再去放火?!?
沈文賦目光一冷,憤懣道:“王家果然為秦韻買棺材了?!?
“這個老東西估計活不了多久了?!?
“你去,找些人傳,就說太夫人命不久矣,王家已經(jīng)給她備棺材了!”
“皇上不是在乎秦韻嗎?最好她死在珍妃封后大殿的時候,我到要看看,皇上會不會覺得晦氣!”
沈文賦說著,眼里閃過一抹狠辣。
他到是想直接殺了秦韻。
可王家那宅院被皇上的人保護得密不透風(fēng)的,稍有不慎,便會遭到反噬。
要是能有什么親近的人能靠近秦韻,給她吃一副耗子藥,他到要看看,誰能救回她!
“馬上去辦!”
吳弘心臟狂跳,想勸來著。
可一抬頭,就看見沈文賦那張怒氣沖沖的臉,那眼神宛如利刃,怎么可能聽得見勸。
當(dāng)即連忙躬身道:“屬下這就去?!?
便匆匆跑了出去。
……
翰林院那些學(xué)子們,一個個去茶園寫賦作詩去了。
原本無人問津的茶園,一下子成了京城熱門景點,學(xué)子們個個奔赴,生怕晚一步就落后于人。
恰巧雨夜留下棺木停留的印記,不少學(xué)子聽聞翰林院的庶吉士們個個吟詩作賦,以彰奇聞。
當(dāng)即紛踏而來,揣奇聞而著新章,一個個不甘落后。
王氏茶園,就這樣名冠京都了。
而每一次來到這個地方,他們便想起那棺槨三停三起,雨勢三停三落的奇聞,自是感慨萬千,仿佛共瞻雨幕。
問鼎閣里。
方平氣喘吁吁地從茶園回來,一臉喜意道:“那周圍的荒地都被茶商買了,要挨著咱們茶園建?!?
“還有幾個做古董的老板,在揉茶的院子周圍,免費給咱們建亭子呢?!?
“還有說要給太夫人立生祠的。”
“實在是太多了,屬下不敢應(yīng)承,就趕回來請示。”
王巖愕然,想不到翰林院那幫學(xué)子的影響力會如此大?
這才一天啊,就鬧出這么多熱鬧的事。
王巖道:“他們要買荒山就買,不必管?!?
“立生祠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