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要回京了。
康王府里,沈文賦帶著一眾老臣辭激烈,勢要上書讓皇上立康王為太子。
康王端坐在主位上,看著他們爭吵不休,絲毫沒有叫停的意思。
沈文賦道:“自古以來,有嫡立嫡,無嫡立長?!?
“前太子已廢,寧王薨逝?!?
“這太子之位,自然該是康王殿下的?!?
其他老臣紛紛附和沈文賦。
康王忍不住在心里嗤笑,真這么簡單就好了。
得到附和的沈文賦沾沾自喜,繼續(xù)道:“皇上一日不答應(yīng),我們就一直上折子。”
“在這件事情上,我們不能妥協(xié)?!?
其他大臣繼續(xù)附和:“對,不能妥協(xié)!”
沈文賦有了信心,看向康王道:“殿下,您的意思呢?”
早就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康王十分淡定,笑著道:“我自然是聽取諸位大人的意見?!?
“只要本王當(dāng)上太子,便拜沈大人為太師?!?
先讓沈文賦做夢吧,他反正是不會跟著瞎胡鬧了。
沈文賦得了這一句,立即高興地捋著胡須道:“名利如煙過眼輕,錚錚鐵骨立寒汀。太師之位于我而毫無意義,但若能扶殿下登基,那才是我丹心一片。”
眾人忙說沈文賦清潔高廉,并非俗類。
只有康王連看戲都沒了心思,起身走了。
后院里,早就得到消息的康王妃侯在外面,看見康王出來了,連忙勸道:“王爺,您可不能糊涂啊?!?
什么立儲?
什么太子?
那都是虛的,只有得到皇上的圣心,那才是真理呢。
康王嗤笑道:“我不去參與,他們也要行動,萬一真能成功呢?”
他是帝王的兒子,又曾風(fēng)光無限,怎么可能不想為帝。
只是挫折讓他認(rèn)清了自己的能力。
他不是當(dāng)?shù)弁醯牧稀?
“我去公主府一趟,你別管他們?!?
“他們商議完了,自然會走?!?
康王說完,便離開了府邸。
康王妃不確定他是不是真的死心了,焦急地看向他的背影。
可惜她什么都做不了,只是干著急地跺了跺腳。
公主府里。
只有燕駙馬愿意陪康王敘舊。
他調(diào)侃道:“怎么了?沈文賦不是帶著眾人上折子,要保舉你當(dāng)太子嗎?”
“現(xiàn)在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你不高興?”
康王自嘲道:“高興?真成功了我才高興呢。”
“沈文賦是今天才說要上折子嗎?”
“從他回京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jīng)上了無數(shù)折子了?!?
“父皇根本視而不見。”
“我真不明白,父皇就不想讓我當(dāng)太子,怎么又縱容沈文賦鬧起來的?”
“我現(xiàn)在感覺自己像砧板上的魚,父皇揮了一揮手,我都感覺他要剁了我?!?
“哈哈哈哈……”燕駙馬大笑。
他拍著康王的肩膀道:“認(rèn)識你這么久了,今天才感覺你像個人樣?!?
康王不悅道:“你說這話是什么意思?我以前不是人?”
燕駙馬搖頭:“不是,你以前高高在上的,用鼻孔看人,說的話自然也是不著地面的。”
“現(xiàn)在的你,好像真正落地了,說的話實(shí)心實(shí)意?!?
康王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父皇當(dāng)初留我在京,說是盡孝道?!?
“那時老二的岳父死了,我只覺得脊背發(fā)涼?!?
“可后來老二死了,我重新得了王位,這才明白父皇賞罰分明的性子,眼里是揉不得沙子的。”
“如果我在這個時候跟著沈文賦胡鬧,去爭那個位置,你信不信,下一個死的就是我?!?
燕駙馬收斂笑容,給康王倒了茶,正色道:“也沒有那么嚴(yán)重?!?
“但是沈文賦這個事情,的確有些蹊蹺。”
“你不跟著胡鬧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