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怎么回事?”
秦韻得知有人昏死過去,特意趕出來查看。
韋永福已經(jīng)用棉被裹著那人,送到柴房去了。
李嬤嬤上前回話道:“我們在來的路上就下了雪,那老漢身上穿著的破舊棉襖都濕透了,怕是凍昏過去的?!?
“福伯應(yīng)該是認(rèn)識他的,叫了他的名字,叫耿什么忠?”
一旁的小丫鬟補充道:“叫耿明忠?!?
李嬤嬤連忙點頭道:“對,是叫這個名字。”
也就這會,韋永?;貋砹?。
正在廊下的王瑩和蕭璟雯不由得往前挪步,想聽聽具體是個什么情況?
只聽韋永福回稟道:“他是沙子村的村民耿明忠,早年間有地,日子還好過一點。這幾年地都被賣了,只能去大地主家干活。”
“那地主家很摳,估計是沒有給他吃飯,他又累又餓,才會暈過去。”
蕭璟雯十分氣憤,她上前說道:“既然他是去干活的,為什么不給他飯吃?他們這是壓榨,就不怕鬧出人命來?”
王瑩眼看蕭璟雯太沖動了,連忙上前拉著她。
這時韋永福又無奈地道:“不可能鬧出人命來的,干三天的活,給一天的口糧,既餓不死你,也絕不會叫你有余糧?!?
蕭璟雯追問道:“那不給他干不行嗎?可以進(jìn)城找活干啊?!?
韋永福道:“莊稼人,一輩子都在跟土地打交道,他們沒有那么多的見識,想要通過某種技能來謀生?!?
“他們大多都想節(jié)衣縮食,早點把土地買回來,然后繼續(xù)種地?!?
蕭璟雯還想再說什么,王瑩輕輕拉了拉她的袖子。
因為她瞧見祖母的目光,已經(jīng)看向莊外了。
可現(xiàn)在莊外黑黢黢的,就算有積雪也看不遠(yuǎn)的。
王瑩有些疑惑。
就在這時,她聽見祖母開口了。
“我們今天來的時候,我瞧見很多山地都開了荒,怎么會這么艱難?”
韋永福道:“朝廷規(guī)定,開出的荒地前三年是不收稅的,所以也就不記錄在冊?!?
“很多地主就利用這個空隙,在荒地快滿三年的時候,出錢把整座山買下來?!?
“如此,眼看是老百姓的地了,馬上就變成地主的?!?
蕭璟雯忍不下去了,怒吼道:“那個地主是誰?他怎么能這樣做?官府就不管嗎?”
韋永??嘈Φ溃骸肮俑u荒山也是在給朝廷增加收入,那么一大片荒山,抵得上老百姓三年的稅收了?!?
“而且不止是一個地主,是很多地主都這樣干?!?
“官府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要不鬧出人命來,他們是不會管的?!?
秦韻嘆道:“負(fù)雪枯枝,難奏春歌。”
“為了一片荒地搭上性命,不值。”
韋永福點頭贊同道:“正是。所以那些地主才屢屢得逞,老百姓的地,越來越少了……”
說到最后,韋永福垂眸,眼里滿是黯色。
就在這時,小廝來稟,說耿明忠醒了。
秦韻讓韋永福前去照看,最好留他住一晚,雪天路滑,別再凍壞了。
韋永福應(yīng)聲去了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