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江縣？”

“為什么會是這個地方？”

郭永長疑惑地問道，總感覺太蹊蹺了。

王茂淡淡道：“你不喜歡可以換，但是要等一段時間?！?

“原清江縣的知縣升到金陵任知府了，因為在清江縣的政績好，那兒富庶，老百姓們都不鬧事?！?

“世家們?yōu)榱税徒Y(jié)寧王，修橋鋪路，施粥建學(xué)都是常有的事?！?

“而且日后升遷，也就是寧王一句話的事?！?

“我不是為難你才選這個地方的，相反，我是經(jīng)過深思熟慮過后，認(rèn)為你會滿意才選的?！?

郭永長有苦說不出。

之前他會很滿意，因為他是堅定的寧王黨。

但是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不堅定了。

他怕推孫正奇進(jìn)入寧王的圈子，是推他下地獄。

所以……他想了一會道：“換，換吧。”

王茂道：“那你可想清楚了，換到其他地界，少則三年，多則十年，你都是撈不回來的。”

“而且就算撈回來，也要從其他地方的知府慢慢升。”

郭永長心里一驚，王茂知道他要撈孫正奇回來。而且還這么好，幾乎把后路都想好了。

“您……”

王茂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但他就是一個板板正正的書呆子，回京城才是他應(yīng)該待的地方?！?

“地方官僚，需要運(yùn)作才能往上升，以他的資質(zhì)，去其他地方是會受排擠的?！?

郭永長陷入了兩難。

王茂說的有道理，清江縣是最好的選擇。

可是……寧王那邊，他又想撇清……

就在這時，王茂說道：“這樣吧，我暫時先幫他保留三天的時間，那臨江知府吳德庸和無錫方家是世交，就算將來走方家的路子，我也能幫你把孫正奇調(diào)回來?！?

“至于寧王那邊，你也可以去問一問?！?

“他向來和善，應(yīng)該也會幫這個忙的?！?

郭永長陷入沉默。

因為他明白了，王茂是真的在為孫正奇考慮，不是那種虛情假意，要把孫正奇流放到鳥不拉屎的地方去。

于是他拱手道謝，準(zhǔn)備去找寧王商議。

結(jié)果卻在出來時，看見面色不悅的高策。

高策將他帶到無人的角落，冷聲道：“你不要指望能背離寧王。”

“別說他有我們的把柄，就是他讓我們知道的那些事情，都足以要了你的命?！?

“我們沒有選擇，不是寧王就是下一任……“帝王”?！?

“可如果我們賭對了呢？接下來的幾十年，朝堂就是我們兩個說了算?！边@不就是當(dāng)官的終極目標(biāo)嗎？還有什么可掙扎的？

然而郭永長已經(jīng)沒有那樣的野心了。

不過高策提醒了他，他知道寧王的把柄，寧王不會放任他投靠任何一位王爺，背道而馳的結(jié)果很有可能像魏國公一樣……

所以他需要徐徐圖之，少則一兩年，多則四五年，才能徹底脫離寧王的掌控。

在此期間，他倒是可以想辦法先把孫正奇調(diào)回來。

郭永長整理好思緒后說道：“你想岔了，我剛剛是去求王茂，讓他把孫正奇下放到清江縣?！?

“這不，王茂同意了，我正準(zhǔn)備去找王爺說這件事呢。”

“既然你擔(dān)心我叛變，那不如一會你跟我去說，你開口總比我開口要好。”

高策狐疑，一臉嫌棄道：“你還管那個孫正奇干什么？”

郭永長道：“我們倆的門生可都看著呢，見死不救，以后他們誰還會為我們賣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