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太夫人仁愛慈心,柔情仗義,救助儒學(xué)之家,方欣母女,庇護于羽翼之下,朕欣甚慰,特賜翡翠山子一座,珊瑚玉石盆景兩件,雙飛金雁一對,木雕八仙過海一座,粉彩鏤空轉(zhuǎn)心瓶一對,欽此!”“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大兒媳婦劉氏代替婆婆接旨,連忙上前。欣宜公主抱著孩子率先走向秦韻道:“秦祖母,這些個禮物您可還喜歡?都是我陪著父皇親自挑選的。”秦韻嘆氣:“喜歡。怎么會不喜歡呢?”只是她老人家想退休的愿望,怕是要徹底落空了。欣宜公主笑著道:“您喜歡就好,現(xiàn)在我看還有誰敢亂嚼舌根?”幾個兒媳一起,招呼著下人小心翼翼地把禮物送到寧遠堂去。欣宜公主陪著秦韻也在慢慢往回走。秦韻問道:“駙馬可還好?”欣宜公主道:“他呀,好得很。我讓他去了戶部……那里管著錢,他不貪污,別人不敢在他面前放肆?!鼻仨嵉溃骸翱偹闶侵Ю馄饋砹?。”“你公婆可還好?”欣宜公主道:“都好,在給我小姑子議親呢?!薄安贿^沒有挑到合適的?!薄耙牢铱?,王家的子弟就很不錯。”秦韻搖頭道:“還沒有功名呢,二月份才下場。”欣宜公主道:“那不妨事,我讓我公婆等一等。”秦韻道:“有你這句話,他們?nèi)羰强疾簧?,可就丟人了?!毙酪斯鞯溃骸叭羰强疾簧?,也無妨,可以見一面,萬一他們互相喜歡呢?”秦韻道:“若真能如此,那是我們王家的福氣?!毙酪斯鞯溃骸拔移缴钣憛捵雒?,萬一將來他們過不好了,來賴我就完了。不過事關(guān)我小姑子的終生幸福,我一定親自把關(guān)?!薄皠e的不說,有您照看的子孫,哪有不成器的呢?”“就說我吧,不也是您調(diào)教出來的?”“往后您可別撒手不管,不然我是會哭的。”秦韻笑著道:“你如今到學(xué)會貧嘴了,看來心胸寬了,氣度也不一樣了?!毙酪斯鞯靡獾溃骸斑B我父皇都說我變了呢,不過是變好了。”“您呀,就安安心心地坐著,等著我們這些當(dāng)晚輩的孝順吧。”“誰敢惹您生氣,我第一個不放過他?!鼻仨嵉溃骸叭俏疑鷼獾讲粫?,不是我心胸寬廣,而是他們沒本事?!敝徊贿^……距離大魏真正的危機,也快來了吧?系統(tǒng),剌惕部的扎那是不是已經(jīng)屯兵到了曲先?系統(tǒng)是的,駐守在曲先的吳紹根本不敢開戰(zhàn),也不敢上報,怕朝廷要求他去迎戰(zhàn)他的部下的十萬兵力有一半是假人,為了吃空額才謊報的,實際兵力才有五萬多,而且多是老弱病殘他已經(jīng)準(zhǔn)備大量珠寶,用來賄賂扎那,只可惜扎那野心勃勃,根本不可能就此離開秦韻道他會轉(zhuǎn)攻安定衛(wèi),但不是現(xiàn)在,而是等蕭展鵬回京后……也就是說,蕭展鵬前腳剛回京,后腳邊關(guān)就會又起一場大戰(zhàn)。而這一場仗,會比打韃子更加辛苦??磥硭帽M快想一個完全之策,無論如何,不能讓大魏國土流失,將折兵損?!D(zhuǎn)眼到了二月初九,王承、王林、王茂都下場參加考試。這一次考試分三場,第一場在二月,第二場在四月,第三場在八月,全部考完上榜,才能獲得秀才的稱號,可繼續(xù)參加來年的秋闈。如果三場,有一場不中,則依舊停留在入學(xué)階段,沒有功名。也就是在這一日,寧王妃發(fā)動了。整個寧王府嚴陣以待,寧王妃的母親,魏國公夫人陳氏更是在產(chǎn)房里陪同女兒,一同見證這重要的時刻。只聽穩(wěn)婆催促道:“王妃,用力啊?!薄昂⒆泳涂焐聛砹??!标愂弦贿吔o女兒擦著汗,一邊鼓勵道:“快了快了,馬上就好了?!睂幫蹂o緊地抓住被褥,使盡全身力氣,眼珠子都突突的,可她除了疼痛,腦海里便只有一個念頭。男孩。一定要是男孩。必須得是男孩。否則王爺就會娶側(cè)妃,他就會和那些侍妾生孩子。不行,她不能讓那些侍妾的孩子出生,一個都不能生。王府的嫡長子,只能是她的孩子。伴隨一聲嘶吼,孩子順利滑出體外,穩(wěn)婆高興道:“生了,生了……”陳氏連忙朝孩子看去,可看見孩子的一瞬間,臉色的笑容頃刻間就消失了。寧王妃連忙問道:“是男是女?”穩(wěn)婆的笑容也僵住了,小聲道:“是位小郡主?!睂幫蹂笫查g失去所有力氣,癱軟在了產(chǎn)床上。她眼角垂淚,難過地哽咽著。陳氏一邊給她擦拭眼淚,一邊說道:“別哭了,傷身體?!薄澳氵€年輕,以后一定會有兒子的?!睂幫蹂拗溃骸巴鯛斉瘟诉@么久……”“娘,我覺得心口好痛,好痛……”陳氏難過道:“可再怎么說也是王爺?shù)墓侨?,他會喜歡的?!睂幫蹂鷵u頭:“不一樣,不一樣的?!薄巴鯛斠呀?jīng)有了一個女兒了,他就是盼兒子。”“而且,他會娶高家的女兒為側(cè)妃?!薄八麜屇莻€女人也懷孕生子的?!薄皢鑶鑶鑶鑶琛标愂蠈捨康溃骸八峭鯛?,你早該料到會有這一天的?!薄肮裕瑒e哭了?!薄澳憧纯春⒆樱L得白白胖胖的,十分可愛。”寧王妃轉(zhuǎn)過頭去,懨懨地道:“我不想看見她?!本驮谶@時,產(chǎn)婆拍打孩子的屁股,孩子發(fā)出洪亮的哭聲。門外,有嬤嬤直接進來問道:“王爺問,生下的是小郡王還是小郡主?”產(chǎn)婆尷尬地看向陳氏,陳氏說道:“快包好,我抱去給王爺看吧?!碑a(chǎn)婆連忙應(yīng)聲,把孩子包好,遞給了陳氏。陳氏抱著孩子出去,寧王已經(jīng)猜到是個女兒了,因為如果是兒子,里面的人只會迫不及待出來討賞。陳氏道:“比她姐姐初柔還胖些呢,白白凈凈的,長得也好?!薄巴鯛敱ПЭ础!睂幫跎焓职雅畠罕г趹阎?,孩子是比初柔剛出生時壯實,臉蛋白白凈凈的,頭發(fā)烏黑,抱在懷里小小的一團,就在心窩邊上。說不失望是假的,他畢竟盼了這么久的兒子。可這個孩子也是自己的女兒,他怎么能討厭得起來呢?當(dāng)即便道:“勞煩岳母跟王妃說,她辛苦了?!薄斑@個孩子,就取名叫懷柔吧。”“希望她跟她姐姐一樣,蕙質(zhì)蘭心,恬靜溫柔?!薄拔疫@就差人去宮中報喜?!标愂线B忙接過孩子,高興地道:“哎,我這就去跟王妃說?!彪S即她將孩子抱回去了。寧王也抬步往外走,轉(zhuǎn)過身的一瞬間,他眸子沉了下來,臉色冷肅得很。失去了皇長孫的先機,意味著他要走的路更長了。而且在沒有勝算的可能下,他暫時不能得罪王家。徐夫人這條雷火線,只能繼續(xù)深埋,直到他有朝一日,可以清算王家的時候,才能作為引火,徹底焚燒掉王家的根基。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