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南徽裝作聽不見,繼續(xù)干活。
易安安懷里揣著那本書,歡天喜地地去找占南徽,剛轉(zhuǎn)過那條小道去,就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從豬圈離開。
易安安望著那身影,手指一下子握緊。
這個身影是她前世的夢魘,因?yàn)檫@個女人,她失去了心愛的女兒。
她的女兒啊,曾經(jīng)是她堅(jiān)持下去唯一的勇氣,可是……
易安安剛要上前,就看到占南徽從豬圈里走出來,他站在門口望著女人的身影,似乎在思索著什么。
易安安一下子愣住,這才想起占南徽與這個女人的關(guān)系來。
這個女人就是陳思思,城里來的大學(xué)生知青,是當(dāng)年與占南徽一起發(fā)配到公社里來改造的,但是陳思思因?yàn)槿嗣烙謺?,留在了公社的合唱團(tuán),這個活兒,那就是出身清白,成分好的女孩子都搶破頭的,沒有想到給了陳思思一個來改造的大學(xué)生知青。
后來,這個女人因?yàn)榕c合唱團(tuán)領(lǐng)導(dǎo)辦事被人家老婆給抓住了,就給開除到了鄉(xiāng)下來,從那個時候,也就成為了易安安的噩夢。
前世她日子過得凄苦,沒有注意占南徽這個人,只知道后來村子全都?xì)г谡寄匣盏氖种校菜闶翘嫠龍罅顺?,現(xiàn)在看來,這個占南徽與陳思思關(guān)系匪淺。
易安安猶豫了一下,走上前。
占南徽站在豬圈門口望著陳思思的背影,忍不住握緊了手指,等他要轉(zhuǎn)眸的時候,突然看到了易安安。
占南徽迅速收回自己的情緒,望著易安安。
易安安走到占南徽的面前,什么都沒有說,只是將藏在懷中的書塞在了他的手里。
占南徽低頭看著那本書,他翻開只是看了幾眼,一下子就被吸引了,他抬眸望向易安安:“你從哪里弄來的?”
易安安心里不爽,冷聲說道:“你不用管,只管看就行,我答應(yīng)你的事情一定會做到!”
易安安將書丟下,轉(zhuǎn)身就走。
占南徽微微皺眉,女人昨晚還對他熱情似火,今天怎么就這么冷淡了?
傍晚,干了一天活計(jì)的占南徽回家去,手里還端著一個搪瓷缸子。
今天他上工,公社里就管飯,中午是燉白菜兩個窩窩頭,他吃了一半,剩下的一半給易安安端了回來。
占南徽還沒到家,就聞到了一陣香味,他使勁嗅了嗅鼻子,才發(fā)現(xiàn)這香味是從窩棚里傳出來的。
占南徽的肚子立刻咕咕叫起來,他趕緊加快了腳步。
易安安煮了一鍋山野菜,但是里面有她今天下午在河里抓的蝦與泥鰍,香味燉出來,味道也不錯。
占南徽進(jìn)屋來,易安安也沒有說話,端下鍋?zhàn)觼恚o他舀了一碗河蝦泥鰍野菜湯,順便又將熱的大白饃饃放在他面前。
占南徽看著這熱氣騰騰的飯菜,那寶貝了一路的搪瓷缸子里的剩飯,就不好意思端出來了。
“哪里來的飯菜?”占南徽低聲問道。
他來這鄉(xiāng)下四年了,這可是第一次吃上熱乎飯。
“只管吃就行了!”易安安依舊沒好氣。
占南徽猶豫了一下,脫下外衣來,也就挽了袖子準(zhǔn)備吃飯。
易安安抬眸,望著男人的外衣。
她記得那張女人照片就在占南徽的外衣口袋里,占南徽喜歡的女人不會就是那個陳思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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