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标懱熨n輕輕地喊了一聲。
陸振東聞聲抬頭看了一眼陸天賜,很快又把頭埋了下去,一聲沒吭。
完全沒有理會陸天賜。
見陸振東不理自己,陸天賜拉了下臉子,也不再去理會陸振東,徑自走進(jìn)屋子,走進(jìn)了里面的房間。
見母親侯曉蕓躺在炕上,陸天賜又輕聲喊了一句:“媽,我回來了?!?
只是侯曉蕓再聽到陸天賜的聲音,卻也沒有什么反應(yīng)。
陸天賜還以為侯曉蕓是睡著了,還特意去拉了拉侯曉蕓的褲腿子。
“媽,我回來了?!?
“你還知道回來,你回來干啥?”侯曉蕓翻身坐了起來,滿是埋怨的眼神,看著陸天賜。
出事以后,陸天賜一跑了之,將所有的爛攤子都丟給了她這個當(dāng)媽的。
家被陸野給刨了。
全村的人都恨不得來他們家看笑話。
杜大偉一家人堵在他們家院子里,罵的是要多難聽就有多難聽。
在無數(shù)雙眼睛的注視下,她侯曉蕓像條狗一樣,趴在杜大偉的腿上,祈求人家原諒。
侯曉蕓的顏面徹底掃盡。
現(xiàn)在就連村里的小孩,都會成群的跑到他們家門外,唱著童謠羞辱她。
造成這一切的都是她的這個兒。
她把心都扒開了給陸天賜,可在最后,陸天賜卻是一跑就是三天。
而這三天里,侯曉蕓除了上廁所,甚至連這個屋子都沒有出過。
陸天賜緊著鼻子,一臉的氣憤:“媽,你說這事能怨我么,要是陸野肯幫個忙,后面的這些破事就不會發(fā)生,都怨陸野!”
“你看他那天那個樣,不就是讓他假裝一下么,又不是要他怎么樣,結(jié)果他先炸鍋了,還拿個斧子要拼命似的。”
“再說還有杜大偉,那人下起手來六親不認(rèn),上次我和杜梅她表哥打架那次,杜大偉差點被把她表哥打死。”
“媽你說,我能不跑么?”
陸天賜把自己說的,仿佛他才是那個受害者一樣。
可是這一次,替他買單的人是侯曉蕓,而買單的代價實在是太大了。
侯曉蕓眼珠子通紅,淚珠子在眼窩子里打轉(zhuǎn)。
“兒子,你知道不知道,你媽我這張老臉?biāo)闶菑氐椎膩G盡了,自打我進(jìn)了東升村,就沒服過誰,跟誰干仗我都有底氣,可是這一次,你媽我徹底沒氣了?!?
“現(xiàn)在就連外面的小孩,都趕跑到他們家門口,唱著歌地罵我是大騙子,你說我還有什么臉?!?
“我都沒臉活了!”
······
陸天賜聽著母親的話,臉上的表情越來越猙獰。
“都他媽怨陸野!這事都是因為而起的,要不是他救了個老頭,杜大偉就不會讓我來找他,就沒有后面求工作的事!出了事,要是他能幫個忙,打個圓場,也不至于弄成現(xiàn)在這樣!”
“都他媽怨他!”
陸天賜充滿了憤恨,將所有的責(zé)任全都推倒了陸野的頭上。
哐當(dāng)!
一只已經(jīng)變形的洗臉盆飛進(jìn)屋內(nèi),重重地砸在陸天賜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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