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很是順利。
久在宮中養(yǎng)病的穆武帝出宮這一趟,心情倒是也好了許多。
然而,這樣的松快并未持續(xù)太久。
第二日一早,徐鳳池呈上去的一份奏折,令得朝會上的氛圍再度緊張起來。
而這一次,倒不是因為某個人,而是……
“陛下,經(jīng)微臣調(diào)查,加之繆大人反復驗證,已經(jīng)確定,那些倒賣給瓦真人的武器,并非是出自兵部,而是出自石灤城外的一座鐵礦!”
穆武帝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你說什么?!”
這些兵器是統(tǒng)一鑄造的,可現(xiàn)在徐鳳池竟然說——其他地方,也造出了這東西來!
意思已經(jīng)再明顯不過:有人私造兵器!
這是死罪!
穆武帝回過神來,立刻看向了繆盛,“繆盛!他說的可是真的???”
繆盛上前一步,拱手抱拳,“回陛下,徐大人所句句屬實,微臣可以作證,從那些瓦真人手里繳獲的武器,并非是兵部所造。雖然外形看起來十分相似,但工藝與精準度卻還是差了一些,相對粗糙?!?
他頓了頓,
“也就是說,有人找上了鄭抱粟,請他幫忙做這一筆生意。現(xiàn)在,還不知到底有多少武器流入到了瓦真人的手中。”
群臣嘩然!
“竟然有人私造兵器?這膽子也太大了!”
“實在是匪夷所思!那些可都是絕密,尤其那些新造的弓弩……便是連軍中將士都未必全都見過,竟然已經(jīng)有人仿造了出來,賣去了瓦真!”
“真是可恨!做下此事之人絕非等閑之輩!且膽大包天!其罪當誅!”
“陛下!此事牽涉重大,一定要細細查明?。 ?
穆武帝聽著下方群臣沸議,臉色陰沉如水。
沈延川抬頭看了一眼,又很快垂下眼簾。
對于穆武帝的反應(yīng),他并不意外。
這件事的確是驚天的丑聞,但在這之前,他早已將在石灤城那座鐵礦查探到的一切寫成奏折,放在了穆武帝的桌案之上。
然而在那之后,穆武帝沒有任何動作。
因為那時,一切的證據(jù),都指向蕭成煊,更重要的是,當時在那鐵礦之中,沈延川是看到了一些精鐵鑄就的弓箭,卻并未看到更多。
加之當晚意外頻發(fā),他不想打草驚蛇,在那之后就再沒去過,而只是派人暗中盯著。
不成想,過了這么久,反而從瓦真人那邊找到了突破口。
穆武帝只要稍稍聯(lián)想,就知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兒——有人在石灤城外挖了一座鐵礦,并且偷偷鑄造兵器,再賣去瓦真。
之前,穆武帝只當那不過是蕭成煊小打小鬧,并未放在心上。
但今日這些證據(jù),卻足以說明,那座鐵礦所牽扯到的東西,比穆武帝之前所想的要多得多!
更令人脊背發(fā)寒的一點是:蕭成煊已經(jīng)被流放夷洲!而那座鐵礦卻沒有受到任何影響!依舊好好的運轉(zhuǎn)著!
群臣激憤,只是他們卻不知此時穆武帝的心中,比他們更為震驚與憤怒!
或許……還有幾分后悔?
沈延川看著地面,靜靜想到。
若之前穆武帝當機立斷,派人去查個清楚,只怕也不會拖到今日才爆出這消息。
中間這么長的時間,誰知道又生產(chǎn)了多少東西,送去了瓦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