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初棠：“……”

她心情復(fù)雜地摸了摸小五的腦袋，喃喃，“真不知該罵你四哥從前太不懂事，總帶著你出去瘋，還是該夸他倒是給你練出了一身體魄……”

小五眨眨眼，嘆氣。

——哎呀，說到這個，倒是有些想四哥了呢！

雖然她也能到處跑，不過……要是四哥在，騎在四哥肩上上來，倒是也不錯！

葉初棠搖搖頭。

“算算時間，你四哥這幾日應(yīng)該正忙著呢。估計過段時間，才會有空寫信回來了。”

小五懵懵懂懂點頭。

她知道，阿姐說四哥忙，大概率就是正在打仗。

戍邊辛苦，四哥在那邊一定吃了很多苦頭。

尤其戰(zhàn)場之上刀劍無眼……

小五雙手合十。

——雖然她非常非常想念四哥，但四哥的安危更加重要！她只希望四哥能安然無恙！

至于其他……都沒那么重要啦！

四哥如果沒空寫信回來，那她們給他寫也是一樣的，最好再寄過去些吃的用的，阿姐說過，這些實用東西沒有嫌多的。

又或者……

忽然，小五眼睛一亮，巴巴地仰頭看著葉初棠。

——或者，她們?nèi)ツ沁吙此母纾?

但這念頭剛從腦海之中閃過，就被小五否決。

她凝重地搖了搖頭。

算了算了！

還是不要了！

倒不是怕危險，而是怕給四哥添麻煩。

她還是老老實實在家等他吧！

葉初棠看她一張小臉上神色精彩紛呈，短短時間情緒不斷變換，又是好笑又是疼惜。

“放心。你四哥答應(yīng)過要凱旋，帶著滿身榮耀回來，他絕不會食的。”

小五聽到這又笑了，用力點頭。

——那可不！四哥可是阿姐親自教出來的！一定厲害極了！

說話間，一大一小兩人又往上走了一段。

忽然，葉初棠目光一凝。

前方不遠處，隆起一座不起眼的墳?zāi)埂?

“到了?！?

她腳步一抬，牽著小五往前走去。

越近，看得越是清楚。

墳?zāi)怪傲⒘艘粔K墓碑，上面刻著寥寥幾個字。

——烏雅之墓。

烏雅，是靜嬪的名字。

除此之外，那塊墓碑之上再沒有其他字跡。

甚至連落款的日期和立碑人都無——這也不難理解，當(dāng)初靜嬪死得突然，又不得穆武帝喜歡，只幾個宮人將她帶出來，隨意葬在了此處。

能有這么一塊墓碑，已經(jīng)是他們所能做到的極限。

或許是因為已經(jīng)過去了很多年，風(fēng)吹日曬，連這僅有的幾個字也磨損得有些看不清了。

若有人來此，只怕無人會相信，這竟會是一位曾為穆武帝誕下過一位公主的妃嬪之墓。

然而葉初棠看著眼前這一幕，卻是微微瞇起了眼睛。

她向前走出一步，微微俯身，伸手在墓碑前的地面上輕輕擦過。

指尖，一抹隱約的黑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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