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一個身形富態(tài)的中年男人從車上走了下來。

站定之后，他整了整衣衫，這才抬頭看向前方的牌匾。

——蔣府。

這里，正是前任首輔蔣兆元的府邸。

不同于記憶里的熱鬧，此時的蔣府大門緊閉，門可羅雀，看起來一派冷清凋敝的模樣。

左慈看了又看，雖然之前已經(jīng)聽說了一些消息，可此時親眼瞧見這般景象，心情也是十分復(fù)雜。

其實他原本沒打算來，當(dāng)初的蔣家就沒怎么扶持過他，更何況現(xiàn)在沒落了？

但蔣兆元的那封信寫得實在情真意切，更重要的是，他許諾一旦翻身，會幫他調(diào)回京城。

左慈在那地方實在是待得膩歪了，雖然搜刮不少民脂民膏，可青州到底是小地方，哪里能和京城比呢？

京官，才是真正前途無量！

“去叫門吧。”左慈抬了抬頭。

“是?！?

高邑應(yīng)了一聲，當(dāng)即上前敲門。

門環(huán)扣響，在這寂靜的街巷里回蕩。

片刻，那緊閉的大門被人從里面打開了一條小縫，一個小廝緊張地探出頭來，“誰??？”

高邑抱拳，“麻煩傳個話，就說蔣大人的門生左慈前來拜見?！?

小廝上下打量了他一圈，警惕的神色這才稍稍放松，又朝著他身后的左慈看去。

“這位便是……青州來的左慈大人？”

左慈上前一步，臉上擺出笑容，“不錯?！?

他心中暗想，這蔣家真是今時不同往日了，一個下人開門迎客都這般戰(zhàn)戰(zhàn)兢兢畏畏縮縮。

這也不由得讓他心頭生出一絲懷疑：已經(jīng)淪落到這般境地的蔣家，真的還能有東山再起的一天嗎？

但這念頭也只是從腦海中一閃而過。

那小廝聽聞回答，原本警惕十足的臉上頓時浮現(xiàn)笑容，一邊開門一邊道，“太好了！左慈大人您可算是來了！快請進！我家主子已經(jīng)等您許久了！”

左慈聽著這話，不知怎的覺得有些不對，但也沒多想，整了整衣領(lǐng)，抬腿往里走去。

“說來我也已經(jīng)許久未曾登門拜訪過恩師了，實在是……”

剛剛邁過門檻，左慈就發(fā)現(xiàn)不對。

——這府中竟格外昏暗，仿佛連燈籠都未點亮幾盞。往里看去，幽暗昏沉，竟隱隱透出一股陰森之感。

左慈腳步一頓，心中生疑，“這……”

即便是蔣家已經(jīng)沒落，也不至于到這般連燈盞都不舍得點的地步吧？

跟隨在他身后的高邑也是眉頭一皺，余光里瞥見方才開門的小廝正埋頭往里走，腳步匆匆，竟像是在逃一般。

高邑心頭也猛然涌上一股不安。

“大人，這——”

話音未落，一陣涼風(fēng)驟然從身后襲來！

高邑臉色一變，“不好！”

他立刻拔劍反擊！

然而對方動作更快，黑暗之中短兵相接，高邑只覺得一股大力襲來，而后他手中的劍就被挑飛了！

哐當(dāng)——！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