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貴妃大腦瞬間一片空白。
她臉上的血色迅速褪去,只剩下一片凄烈的慘白,這剎那連呼吸都靜止,渾身血液都被凍結(jié)。
蕭嵐曦瞧著她的模樣有些慌了,上前一把將她扶住,慌忙喊道:“母妃!母妃?您怎么樣!?是不是不舒服?我這就去叫人請?zhí)t(yī)來!”
“不!”
如貴妃終于回神,第一反應(yīng)就是拒絕。
她死死抓住蕭嵐曦的手,像是溺水的人拼命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本宮、本宮要去刑部!對!本宮要親自去問問他們,到底打算對成煊做什么!”
她像是突然意識到了自己該做什么,踉蹌著起身就要往外走。
蕭嵐曦當即去攔:“母妃!您冷靜些!您現(xiàn)在不能去??!”
啪!
如貴妃轉(zhuǎn)身一巴掌狠狠扇在了她的臉上:“你敢攔我!”
蕭嵐曦的臉被打得偏向一旁,雪白的面容上,紅色的指印格外清晰。
她像是有了一瞬間的靜默。
但如貴妃剛走出兩步,腳下被什么絆到,又摔在了地上。
蕭嵐曦如夢初醒,立刻跑了過去,小心翼翼將她攙扶起來:“母妃?”
她眉頭微微蹙起,眼里全是心疼與無措,仿佛剛才被打的人根本不是她,又仿佛早已習慣。
這一下摔疼了如貴妃,也終于讓她醒了過來。
她頹然癱坐在冰涼的地面,像是被抽去了所有力氣。
“怎么會……怎么會這樣?”
她喃喃著,眼淚不受控制地涌出。
成煊下獄了,他竟被下獄了!
如貴妃太清楚這意味著什么——這個結(jié)果,幾乎已經(jīng)認定成煊真的和那些南胡刀客有關(guān)系!
別的罪名都無所謂,唯獨這個,是死罪中的死罪!
之前蕭成煊被軟禁澄心湖的時候,她還能自我安慰,這些都是暫時的,他們還是有東山再起的機會的。
可現(xiàn)在!
沒有任何人能從“通敵叛國”的罪名中逃脫!
而一旦被坐實,那么不只是蕭成煊,還有她,甚至她的母家,都會被一并發(fā)落!
所以如貴妃才會瞬間崩潰。
她想不明白,只是一枚玉佩,只是幾句栽贓,任何人都能看出來這是一個多么拙劣的栽贓,最后怎么會是這樣的結(jié)果!?
“刑部……大理寺……范承卓是干什么吃的!”
驚懼過后,便是滔天的憤怒與怨恨。
“他就是這么審案子的嗎!”
換做其他人,見到如貴妃這般歇斯底里的模樣,一定會覺得她像是變了一個人。
一向溫婉嬌麗的女人,怎么一下子就成了瘋子?
但蕭嵐曦什么都沒說,從頭到尾未曾露出過半分詫異和畏懼。
她輕聲解釋道:“三法司會審,并非范大人一人能掌控的。尤其……蘇大人和徐大人,一向與二哥不睦……”
這話瞬間挑動了如貴妃那根敏感的神經(jīng)。
對??!
徐鳳池!蘇圩!
成煊之所以出事兒,這些人可都是鉚足了勁彈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