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成霖這兩日心情本就不好,此時聽到范承卓不停念叨,更是惹得他煩躁不堪。
范承卓嚇了一跳,立刻跪下求饒。
“殿下息怒!微、微臣只是一時心急,也是怕出現(xiàn)什么疏漏……畢竟現(xiàn)在,烈王是您最大的對手啊!”
蕭成霖自嘲一笑,“對手?他可未必把我放在眼里過?!?
不只是蕭成祁,滿朝上下,任誰都會覺得,他一個身有殘疾的皇子,根本沒有和烈王相爭的資格。
從前,是蕭成煊風(fēng)光無兩。
現(xiàn)在,是蕭成祁獨占一頭。
從未有人把他放在那個位置的競爭者里,他們都覺得,他不配。
但蕭成霖不在乎。
他輕輕吐出一口氣,稍稍平息怒意,又看了他一眼,隨意問道,“你臉色看起來是不大好,她既然幫你看診,可曾給你開了藥方?”
范承卓心頭一跳,連忙道:“她的確給微臣開了藥方,但殿下放心,她那那藥方,微臣已經(jīng)扔了?!?
蕭成霖瞇了瞇眼,語氣聽不出情緒。
“看來,你很是信不過她啊。”
這是自然。
二人雖然沒有產(chǎn)生過正面沖突,但關(guān)系卻不算親近。
尤其,葉初棠當(dāng)眾驗尸,間接使得范承卓遭到貶斥,他對葉初棠早就心懷芥蒂。
然而今天,葉初棠竟然主動幫忙看診,范承卓心里更是懷疑她有什么企圖。
她給的藥方,他當(dāng)然不會信,更不會用!
“此女心思深沉,不得不防?!?
蕭成霖淡道,“即便她真有什么心思,也不會拿假藥方出來,否則不是自找麻煩?”
范承卓有些奇怪地抬頭看了他一眼,不知是不是錯覺,他竟覺得……殿下好像在幫葉初棠說話?
想錯了,一定是他想錯了!
蕭成霖好像也沒想聽他的回答,又道,
“這段時間風(fēng)頭正緊,你做事低調(diào)些,若被人抓住把柄,就是我也救不了你。”
范承卓心中一緊,“是!”
蕭成霖捏了捏鼻梁,似乎有些倦怠。
“行了,你回去吧,注意別被人看見。”
范承卓應(yīng)了聲是,恭敬告辭。
……
烈王府。
“你是特地等他來了,才下樓的?”蕭成祁饒有興致的問道。
立在他身前的長隨點了點頭,“和葉二小姐之前說的時辰一樣?!?
“這樣啊……”蕭成祁往后一靠,忍不住笑了,“那她還真是挺厲害,說讓范承卓什么時候出門,他就什么時候出門,說讓范承卓上二樓,也真是讓他上了二樓?!?
如此能掐會算,真是比算命的都準。
“屬下看范承卓臉色很是難看,似乎得了重病?!?
蕭成祁點點頭,若有所思,“說來,他是有好幾日都沒去過朝會了。按他的脾氣,如果不是真的病到出不了門,絕不會如此。不過,要是不這樣,葉初棠也不好給他看診,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