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延川頷首。
“你做事一向穩(wěn)妥?!?
狄叔被關那么久,顯然一直有人盯著,若是突然不見,必定會引起對方的警覺。
如今趁亂把人處理了,就算對方想查,也沒辦法了。
只怕誰也想不到,刑部大牢中消失的死囚,竟會藏在定北侯府。
云成朝著后院的方向看去,忍不住問道,“主子,那人……究竟會是何種身份?葉二小姐為何要救他出來?”
沈延川搖搖頭。
“他還不肯說。不過……”
現(xiàn)在人就養(yǎng)在此處,時間久了,他愿意說出自己的身份來歷,也未可知。
“讓蘇木他們好生照看。他在這里的消息,絕不可泄露出去分毫?!?
云成一凜,“是?!?
……
時間流逝,天氣回暖,京中各處也越發(fā)熱鬧。
然而范承卓卻不知怎的,突然一病不起,接連請了好幾天的假。
謝安鈞聽說這消息,第一個坐不住,這天晚上悄默登門。
范承卓原本不想見他,但想到鄭抱粟那邊的事還得謝安鈞幫忙,最終還是把人請了進來。
剛一見面,謝安鈞就嚇了一跳。
“你、你怎么成了這個樣子?”
不怪他反應大,實在是范承卓如今比從前瘦了太多,且臉色蠟黃,眼下泛著青黑,瞧著十分萎靡的樣子。
若不仔細看,還真認不出這人竟是以前那位風光無兩的刑部尚書。
范承卓剛要開口,喉間忽然一癢,又偏頭劇烈咳嗽起來。
瞧他那氣都快喘不上來的模樣,幾乎讓人覺得他都要把肺給咳出來了。
謝安鈞皺了皺眉,不動聲色往后仰了仰身子,眼底飛快閃過一抹嫌惡。
“你咳得這么厲害,可是感染了風寒?沒請個大夫來瞧瞧嗎?”
范承卓過了好一會兒,才將咳嗽壓下去,氣息逐漸平靜。
只那張臉已經(jīng)漲紅,配著他慘白的唇色,看著更讓人覺得驚悚。
“請過好幾個大夫了,都說不出是得了什么病,配了點藥,但吃了好幾日也沒什么效果?!?
范承卓搖搖頭,
“也有人說或許是因為換季,容易生病,等過段時間或許就會自己好了?!?
謝安鈞將信將疑,“瞧不出什么?。磕阏业亩际鞘裁创蠓虬。繉嵲诓恍?,我?guī)湍銓€太醫(yī)過來?”
范承卓被貶以后,官職降了好幾級,自然是沒資格去請?zhí)t(yī)的。
聽謝安鈞這么說,他遲疑了一瞬,卻搖了搖頭,“只怕請?zhí)t(yī)來,也是看不好的……”
謝安鈞覺得他這話有點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