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熱烈的喧囂中，兩只手不知何時握在一起，十指交纏。

……

看完皮影戲，時間已經(jīng)來到后半夜。

小五也開始打起了瞌睡，小腦袋一栽一栽的，眼睛都睜不開了。

沈延川一把她抱上馬車，她立刻頭一歪。

葉初棠拿了毯子給她蓋上。

小五下意識往她溫軟的身上靠，聞著那熟悉的安心的淡淡香氣，才安心入睡。

沁陽郡主的郡主府和葉府在不同方向，考慮到這邊有個小五要照顧，她就自己帶著下人回去了。

當(dāng)然，就算小五不在，她也會這么干的。

馬車搖搖晃晃往前而去。

夜色漸深，街上許多人都已經(jīng)各自回去，變得冷清許多。

小五不知夢到了什么，小嘴動了動，而后咧嘴無聲一笑。

葉初棠垂眸看著她，輕輕把她已經(jīng)有些松散的圓髻梳理好，眼角也染上幾分寵溺笑意，

“她很久沒做過開心的夢了，看來她今天真的很高興?！?

不只是因為京城繁花似錦，也因為她能感覺到，一切都在變好。

短短不到一年的時間，她們的生活就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便是葉初棠，也未曾想到過今時今日，她會和沈延川同乘一輛馬車，旁邊躺著睡得香甜的小五。

命運實在是很奇妙。

“那你呢？”沈延川問道。

葉初棠一怔，抬眸，“什么？”

沈延川定定看著她，“你今天，高興嗎？”

葉初棠想了想。

想起那滿城的喧囂，想起那盞飛入夜空的孔明燈，想起人聲鼎沸中悄然握緊的雙手……

她彎起眼睛，輕輕頷首。

“嗯。”

沈延川也笑了，“那就好。”

葉初棠心中微動。

這個人好像總是這樣，只要她想，只要她要，只要她喜歡。

其他所有，千難萬險，從不提及。

葉初棠眨眨眼。

“因為你來了，所以，很高興。”

沈延川微怔。

馬車悄無聲息地放慢了速度。

負(fù)責(zé)駕車的連舟一個激動，差點把手里的馬鞭子扔出去。

此時此刻，天知道他是拿出了看家的本事才勉強(qiáng)穩(wěn)住！

但其實他嘴角的笑已經(jīng)咧到后腦勺了。

——看看！

要不是他哄騙……不是，好心推薦小五上元節(jié)去西江橋玩兒，哪兒能聽到這樣的話！

這就是一個得力干將的基本素養(yǎng)！

想主子之所想！

念主子之所念！

精誠所至金石為開?。?

片刻后，馬車內(nèi)又傳來葉初棠有些詫異的聲音，“連舟大人，是前面有什么情況嗎？”

怎么這馬車走了好久，還是在這條街上？

連舟連忙咳嗽一聲，“沒有沒有，就是想著小五姑娘已經(jīng)睡著了，慢些以免擾了她?！?

他有些汗顏，又不動聲色加快了點速度，同時忍不住心里嘀咕——葉二小姐雖然身無武藝，可實在是敏銳到了極點，主子，屬下已經(jīng)盡力了！

葉初棠倒是沒覺得這樣直白開口有什么不對。

她向來不是個扭捏的性子，從前和沈延川避而遠(yuǎn)之，只是因為她無心在此，想少點麻煩罷了。

而現(xiàn)在……既然心意已定，她已經(jīng)將沈延川劃到了那條線內(nèi)。

她問起另一件事，“對了，左慈和高邑應(yīng)該快到京城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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