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噔噔往回跑。
葉初棠抬手將嘴角的那抹血跡擦去,只垂眸看了一眼。
紅中透黑。
她很快收回視線,在小五過來的時候,不動聲色將袖口的痕跡藏起。
小五并未發(fā)現(xiàn)異常,朝著她比劃,又指了指她身后。
葉初棠回頭,這才注意到沈延川竟將那件大氅忘在了這。
她輕輕吐出一口氣。
“明日去還吧?!?
……
沈延川一路疾馳,很快便到了刑部。
不料卻正巧在大門外,與同樣是剛剛聽聞消息趕來的范承卓撞了個正著。
范承卓看到沈延川的一瞬間就皺起了眉。
“這么晚了,世子來這里作何?”
沈延川挑眉:“范大人為的什么來這,我自然也是一樣?!?
范承卓臉色不大好看。
“刑部的事兒,好像還輪不到世子插手吧?”
聽這意思,竟是不打算讓沈延川踏入一步。
沈延川收起馬鞭,慢條斯理開口:“出了這么大的事兒,范大人想必也是急火攻心,我不過恰巧聽聞,心有掛懷,想著若能為范大人分憂一二也是好的。范大人何必這般抗拒?”
范承卓心中冷哼。
恰巧聽聞?
連他這個刑部尚書都是才接到的消息,沈延川竟與他一同抵達!說出去簡直可笑!
從前沈延川還有幾分收斂,最近也不知怎么了,行事高調(diào)張揚,現(xiàn)在更是演都不演了!
范承卓陰陽怪氣道:“不敢勞煩世子。此事牽涉重大,微臣奉勸世子還是休要摻和其中,以免惹得麻煩?!?
沈延川眸子微微瞇起,似是在回憶什么。
“沒記錯的話,那幾個人當(dāng)初還是我的人拿下的,如今人死了,我竟連問上一問的資格都沒有了?”
“這——”
范承卓一時語塞。
沈延川語調(diào)漫不經(jīng)心,眸色卻淡。
“若范大人不允,我去請陛下一道旨意便是?!?
范承卓怎么敢應(yīng)?
沈延川手握實權(quán),本就有幫陛下查案的資格。
何況這件事極其嚴重,若被耽擱,沈延川回頭參他一本,那——
范承卓不甘不愿地拱手。
“世子重了,都是為陛下效勞,自該便宜行事。世子,請——”
沈延川薄唇微掀:“多謝范大人?!?
他翻身下馬,長腿一邁,便往刑部大門里而去。
范承卓與他同行,不動聲色打量他兩眼。
“世子這是從何處而來?瞧著行色匆匆,難不成是去了哪兒吃酒?”
那酒味兒未曾散去,一旦靠近便能聞到。
沈延川眉心微動。
范承卓這是在打探他的行蹤?
他尚未來得及說話,突然有人驚慌失措地跑出來,一邊跑一邊疾呼:
“不好了不好了!走水了!”
沈延川心中一沉,立刻上前把人抓住,沉聲問道:“哪里走水了???”
那小吏滿臉慌張,朝著里面顫巍巍指去。
“牢、大牢!”
沈延川猛然抬頭,便見前方一抹赤色火焰沖天而起!
正是刑部大牢的方向!
所有人都慌了。
刑部大牢里關(guān)押了眾多囚犯!如今突然走水,一不小心就會搞出人命來!
而沈延川擔(dān)心的還有另一個極為關(guān)鍵的問題——那幾個南胡刀客的尸體,還在里面!
未曾尸檢就被燒掉,一切便查無可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