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女一頓,這才放慢了動作。
“是?!?
她用帕子包著手,很快就把那些東西收拾干凈。
即將要退出去的時候,又被蕭嵐曦叫住。
“瓦真使團來訪的事兒,可是已經(jīng)定下了誰來負(fù)責(zé)?”
宮女低低搖頭:“奴婢不知。只聽說烈王昨日已經(jīng)醒了,長公主和幾位內(nèi)閣大臣似乎都有意選他。”
這件事拖了這么久都沒定下蕭成霖,如今蕭成祁醒了,就更沒什么希望了。
“知道了。”
蕭嵐曦似乎也沒有追問的興致,兀自又拿起剪子,修剪著剛剛讓宮女在御花園剪回來的梅花枝。
這里不比關(guān)嶺四季如春,寒冬時節(jié),便只有這寥寥幾支梅花觀賞。
宮女把東西收拾妥當(dāng),換了一杯新茶過來,看著蕭嵐曦欲又止。
“公主,您……當(dāng)真不去看看貴妃娘娘嗎?”
蕭嵐曦動作一頓,轉(zhuǎn)而輕聲提醒:
“慎。如今她已經(jīng)不是貴妃,你這話若讓旁人聽去,少不得一頓責(zé)罰?!?
宮女驚慌,忙跪了下來。
“奴婢一時口誤,公主勿怪!”
蕭嵐曦?fù)u搖頭。
“你以后注意就是。至于你剛才說的那件事……其實是該去的,只是我現(xiàn)在去不得。去了非但幫不上忙,還只會牽連母妃?!?
宮女面露疑惑。
“牽連?您、您和如、蔣才人母女情分深厚,如今她被關(guān)在冷宮,您心里一定擔(dān)心極了。便是去看上一看,送點吃食也是好的,這……他們應(yīng)該也不會如此絕情,連這也不肯通融吧?”
蔣青湄出事兒之后,她們就想著蕭嵐曦肯定會想方設(shè)法去救人,就像之前的每一次。
可左等右等,蕭嵐曦卻始終沒有任何動作。
實在是讓她們看不透。
咔嚓。
蕭嵐曦動作干凈利索地剪掉一朵已經(jīng)開敗了的梅花,才側(cè)頭看向那宮女。
“母妃這次的罪名是什么,你可知道?”
宮女當(dāng)然知道。
涉嫌在陛下的飲食之中下毒,這可是謀逆!
宮女臉色白了幾分。
一旦查實,那真是蔣青湄做的,只怕……連她們也要受到波及!
“并非是我不想救母妃,可事關(guān)國祚,父皇昏迷不醒,內(nèi)閣吵作一團,我不過一個公主,又能如何?”
宮女愧疚道:“是奴婢想的太簡單了。”
蕭嵐曦?fù)u搖頭:“好了,你先下去吧。這段時間讓闔宮上下都低調(diào)些?!?
“是?!?
宮女恭敬應(yīng)聲,剛要走,又想起剛才在外面聽到的小道消息,壓低了聲音。
“公主,還有個事兒您可能不知道。聽說今兒一早,二殿下就被帶去祈元殿偏殿了!好像是為著葉二小姐被刺殺的事兒!都說……是二殿下做的呢!”
蕭嵐曦眉頭微微蹙起。
“怎么會?”
宮女道:“是真的!禁衛(wèi)軍親自押送過去的!好多宮人都看見了!好像到現(xiàn)在都還沒出來!”
蕭嵐曦頓了頓,垂下眼睛。
“……皇兄太糊涂了。”
她放下剪子,仔細端詳著修剪好的梅花。
“我還是喜歡關(guān)嶺。等父皇醒了,我便去跟他說,我想回去了?!?
宮女吃了一驚:“您要回關(guān)嶺?那地方偏遠荒蕪,有什么好的?您好不容易回京了,怎么能再回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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