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舟沖他行了一禮:“謝公子,屬下去備車。”
謝安白愣了愣,意識到了什么,扭頭看向沈延川:“你要走?”
沈延川沒回他的話,只看著棋盤,不知在想些什么。
謝安白大步走了過去:“哎,怎么這么突然?你這跟人家葉大夫還沒一撇呢吧,這就著急走了?那得猴年馬月追上人家了!”
沈延川覺得今天的謝安白格外聒噪。
他頭也沒抬:“你爹給我寫了信,問你現(xiàn)在在哪兒?!?
謝安白屁股剛挨著椅子,聞立刻彈了起來:“你沒跟他說吧???是兄弟可別出賣我啊!”
沈延川不置可否。
謝安白急了:“好好好!你要做什么隨便你!我不過問了行不行?你要回京就自己回,我可不回??!”
沈延川對他是否回京城毫不在意,他在意的是另一個人:“她要回京了?!?
“誰?”謝安白反應了一瞬,“葉大夫?她剛才跟你說的?”
方才他剛來,就看到葉初棠從沈延川的房間出來,合著就是為了說這事兒?
“她沒說,我猜的。”沈延川道。
雖然葉初棠沒有透露,但他有種強烈的直覺,她就是要回京城。
他眼簾微抬,道:“你上次說,碰巧聽到她弟弟提到了福月樓的紅棗栗子糕,所以斷定他們是京城來的。除此之外,還聽到其他的了嗎?”
謝安白折扇抵著下巴思索了好一陣,搖頭。
“沒。就這還是我那天要走的時候,偶然聽她四弟哄那個小娃娃的時候說的,其他的也沒多說?!?
福月樓是京城有名的點心鋪子,而且定價不算便宜,他們能吃得起那里的紅棗栗子糕,就證明從前家里條件不錯。
可這樣的一家人,怎么會莫名其妙離開京城,逃荒去了?
那年北方大雪,饑荒嚴重,但并未波及京城。
房間內(nèi)一時安靜下來。
忽然,外面?zhèn)鱽硪魂嚳┛┬β?,卻見一個小奶團正緊緊拿著荷包,沖到了葉初棠懷里。
她肉乎乎的小手高高舉起。
——阿姐!我的荷包都收拾好啦!
葉初棠看著那沉甸甸的荷包失笑,點了點她的鼻子。
“小五最厲害了。等會兒再去看看,有什么想帶的,跟你三哥說?!?
小奶團用力點頭。
沈延川靜靜看著這一幕。
陽光灑落,站在門廊下的女子側(cè)顏流暢精致,烏黑溫潤的眼中泛起星點般的笑意。
與方才趕人時候的疏離冷淡全然不同。
忽然,旁邊的謝安白道:“咦?我翹著這位葉大夫……怎么有些眼熟?”
沈延川眉心微跳,側(cè)眸淡聲反問: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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