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僵硬地轉(zhuǎn)動脖子,小心翼翼地看向床邊。
那里空無一人。
沒有雛雪,也沒有挺著大肚子的芙蘭醫(yī)生。
窗外的陽光依舊明媚,一切都顯得那么正常、平靜。
“……”姜槐愣了好幾秒,才終于意識到,剛才那個……竟然又雙叒叕是一個噩夢!
連續(xù)兩個嵌套的噩夢,一個比一個離譜,一個比一個驚悚,幾乎要將他的精神徹底搞垮。
他無力地癱倒回床上,望著天花板,感覺身體和精神都疲憊到了極點,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還在夢里,或者干脆已經(jīng)瘋了。
就在姜槐內(nèi)心慶幸,以為終于逃離噩夢的泥沼,回歸現(xiàn)實的時候,一個溫柔而略帶關切的女聲從病房門外傳來。
“姜槐?你醒了嗎?”
是霜冉。
聽到這個聲音,姜槐內(nèi)心瞬間涌起一股狂喜。
霜冉!太好了……終于回歸現(xiàn)實了!
霜冉的聲音總是那么溫柔而可靠,我太愛你了,小狐貍。
“霜冉!我醒了!快,快進來??!讓我抱抱!”
姜槐激動地喊道,聲音都有些顫抖,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
房門被輕輕推開,姜槐滿懷期待地抬頭,準備迎接霜冉那溫柔而嫵媚的身影。
然而,當門完全敞開,出現(xiàn)在姜槐眼前的景象卻讓他瞬間僵硬。
剛剛燃起的希望之火被徹底澆滅,取而代之的是比之前所有噩夢加起來還要強烈的驚悚和絕望。
站在門口的,哪兒是什么霜冉!!
那一套深黑色的鎧甲,那一身黑氣。
這他媽是暗帝啊?。?
而且這暗帝鎧甲外面,穿著的,竟然是一套……女仆裝?!
純白色的蕾絲頭飾,蓬松的黑色連衣裙,白色圍裙,以及……絲襪?!
當暗帝走進房間時,原本溫柔的女聲突然變得粗獷而低沉。
如同金屬摩擦一般,正是屬于暗帝的聲音。
“桀桀桀……主人,親愛的……”
暗帝用粗獷的聲音,夾雜著令人惡寒的肉麻語氣說道。
“人家來服侍你了……來吧,抱抱?。?!”
“啊啊啊啊啊啊?。?!”
姜槐發(fā)出了撕心裂肺的慘叫,如同見鬼一般拼命往后縮,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抖,眼淚和鼻涕都快要流出來。
一邊哭喊一邊往后退,直到后背抵到了冰冷的墻壁,再也無路可退。
“你不要過來?。。。 ?
就在姜槐徹底崩潰,以為這已經(jīng)是噩夢的極限時,窗戶突然被人從外面粗暴地拉開。
“哐當——”
夜風呼嘯著灌入病房,冰冷的月光灑了進來。
一個更加龐大,更加恐怖的身影,出現(xiàn)在了窗口。
百骸,那個肌肉虬結,如同鋼鐵巨人一般的百骸,竟然也穿著一套明顯小了好幾個尺碼的貓耳女仆裝!
緊繃的布料幾乎要被他爆炸性的骸骨撐破,畫面簡直不忍直視。
百骸笨拙地從窗口爬進來,巨大的身軀擠壓著窗框,發(fā)出令人牙酸的吱呀聲。
“我的同伴,為了你……我愿意……給你生孩子……”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姜槐徹底崩潰了,他發(fā)出了幾乎要刺破耳膜的慘叫,這已經(jīng)不是噩夢了,這是地獄!
是精神污染!
他再也無法忍受這超越人類理解的恐怖景象,他瘋狂地用腦袋開始撞擊身后的墻壁。
一下又一下,一下比一下用力,仿佛要用這種自殘的方式,徹底擺脫這無盡的噩夢……
然而,與噩夢中那無盡的驚悚和絕望不同,真正的現(xiàn)實世界之中。
姜槐正躺在一輛寬敞的大型房車車廂內(nèi)的柔軟床上。
穿著一身輕松便裝的夢夢,正坐在床邊的小桌旁,哼著歡快的小曲兒,手指在面前的幾個肥皂泡上戳來戳去,似乎在進行著某種精細的操作。
她時不時地抬頭看一眼床上昏睡的姜槐,嘴角帶著一絲溫和的笑意。
“姜老師,你惹誰也不應該惹夏玥啊......”
此刻,夏玥正好從車廂的前方走了過來,她走到夢夢身邊問道。
“怎么樣了?”
夢夢頭也不抬,繼續(xù)專注于手中的操作,語氣輕松地回答道。
“放心吧,我給他精心編制了十八層地獄夢境,一層比一層抽象,一層比一層驚悚,絕對能讓他充分體驗到什么叫做‘精神上的酷刑’。保準讓他受到應有的懲罰,好好反省一下自己都做了些什么?!?
夢夢說著,忍不住輕笑出聲,手指在泡沫上又戳了幾下,似乎又給姜槐的噩夢增添了幾分“樂趣”。
然而,與噩夢中那無盡的驚悚和絕望不同,真正的現(xiàn)實世界之中,姜槐正舒適地躺在一輛寬敞的大型房車車廂內(nèi)的柔軟床上。車廂布置溫馨舒適,與醫(yī)院的冰冷環(huán)境截然不同。
穿著一身輕松便裝的夢夢,正坐在床邊的小桌旁,哼著歡快的小曲兒,手指在面前的虛擬屏幕上飛快地滑動著,似乎在進行著某種精細的操作。她時不時地抬頭看一眼床上昏睡的姜槐,嘴角帶著一絲狡黠的笑意。
夏玥穿著一身干練的作戰(zhàn)服,從車廂的前方走了過來,她走到夢夢身邊,低頭看了一眼屏幕上復雜的夢境代碼,然后輕聲問道:“怎么樣了?他情況如何?”
夢夢頭也不抬,繼續(xù)專注于手中的操作,語氣輕松地回答道:“放心吧,夏玥姐,一切盡在掌握。我給他精心編制了十八層地獄夢境,一層比一層抽象,一層比一層驚悚,絕對能讓他充分體驗到什么叫做‘精神上的酷刑’。保準讓他受到應有的懲罰,好好反省一下自己都做了些什么?!眽魤粽f著,忍不住輕笑出聲,手指在屏幕上又敲了幾下,似乎又給姜槐的噩夢增添了幾分“樂趣”。
房車平穩(wěn)地行駛在公路上,車輪碾過路面的聲音單調(diào)而持續(xù)。
車窗外,景物飛速后退,逐漸顯露出荒涼的地貌,預示著他們正在接近目的地。
那座沉睡著“滅世者”的火山。
駕駛座上,李承天神情專注地操控著方向盤,目光沉穩(wěn)地注視著前方蜿蜒的道路。
他周身散發(fā)著一種久經(jīng)沙場的沉靜與威嚴,即使在駕駛這樣一輛大型房車時,也如同在指揮一場戰(zhàn)役。
副駕駛位上,夏玲玥微微側著身,看著李承天堅毅的側臉,幾次欲又止,最終還是忍不住開口。
聲音帶著一絲愧疚和懇求:“李叔……其實……真的是我自己決定要去的,這件事……真的不全怪姜槐,他……”
李承天沒有轉(zhuǎn)頭。
只是輕輕“嗯”了一聲,然后點了點頭,語氣平靜無波,仿佛早已洞悉一切:“我知道。”
他頓了頓,繼續(xù)說道:“我知道是你自己的決定,玲玥。你長大了,有自己的判斷和決心,李叔為你感到驕傲?!?
他的話語讓夏玲玥稍微松了口氣,但李承天接下來的話,卻讓她再次沉默。
“但是,現(xiàn)在,就讓你媽媽先發(fā)泄一下吧。她太擔心你了,需要一個……出口?!?
他瞥了一眼后視鏡,似乎能穿透車廂看到后面發(fā)生的事情。
“而且。”李承天的聲音低沉了幾分,帶上了一絲嚴肅和審視。
“姜槐最近……也確實有些過分了。他很聰明,這一點毋庸置疑,但他的腦子里總是算計這個,算計那個,為了達到目的,有時候會忽略身邊人的感受,甚至不惜利用情感?!?
他輕輕嘆了口氣。
目光望向遠方那隱約可見的火山輪廓,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憂慮。
“長此以往,我擔心……他難免會變成另一個莫里亞蒂。一個為了達成目標,可以不擇手段,將一切都視為棋子的人。這對他自己,對我們所有人,都不是一件好事。”
李承天的話語像一塊石頭投入夏玲玥的心湖,激起圈圈漣漪。
她明白李承天的擔憂,也無法完全反駁他對姜槐的評價。
這一次,姜槐的做法確實讓她感到了被算計的不適,即便他的初衷或許是好的。
車廂內(nèi)一時陷入沉默,只有引擎的轟鳴和輪胎滾動的聲音在繼續(xù),載著這一車心思各異的人,朝著未知的命運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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