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母被霜冉這親昵的舉動逗得眉開眼笑,顯然十分受用,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
但這可惹惱了另外兩位。
“哎哎!大狐貍你什么意思!”
正在炒菜的陸晚吟立刻不樂意了,她揮舞著鍋鏟罵道。
“當(dāng)著阿姨的面就偷跑?。??玩這套!”
墨羽也停下了擦拭的動作,冰冷的目光直直地射向霜冉,雖然沒有說話,但那眼神中明顯寫滿了“你這種投機取巧的行為很可恥”的不滿。
氣氛瞬間變得有些微妙。
這時,姜父也收起了笑容,表情嚴(yán)肅了起來。
他看向一臉尷尬的姜槐,沉聲說道:“姜槐,爸爸跟你說過多少次,對待感情一定要認(rèn)真,要負(fù)責(zé)任?!?
他頓了頓,語氣更加語重心長:“你曾經(jīng)……是被別人傷害過,但這不代表,你就可以去傷害別人。這三個姑娘,我看個個都是一頂一的好姑娘,對你也是真心實意?!?
他的目光掃過霜冉、陸晚吟和墨羽,最后再次落在姜槐身上,帶著不容置疑的壓力:“你呢?你到現(xiàn)在還不表態(tài)嗎?你到底要選擇誰?”
被父親這么一逼問,又感受到三道或戲謔、或不滿、或冰冷的目光,姜槐只覺得頭皮發(fā)麻。
他撓了撓頭,臉上寫滿了尷尬和無奈,支支吾吾地說道:“那個……爸,媽……其實……其實她們?nèi)齻€……已經(jīng)是……是那種關(guān)系了……”
撲哧——
李牧寒最后還是沒忍住,笑出了聲。
他趕緊捂住了嘴,往后退了一步。
話音落下,溫馨的小屋里陷入了一片詭異的沉默。
炒菜的聲音停了,擦桌子的聲音沒了,連霜冉也收起了撒嬌的表情,有些緊張地看著姜父姜母。
幾秒鐘后。
“啪!”
姜父猛地一拍大腿,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瞪圓了眼睛看著自己這個“不爭氣”的兒子,聲音都變了調(diào):
“你……你說什么?!”
“爸!爸!你別激動!你聽我解釋!”
姜槐一看老爹這反應(yīng),嚇得趕緊上前安撫,手忙腳亂地解釋道。
“我……我們?nèi)齻€……都是過命的交情!真的!就……就是說,我們?nèi)齻€,都……都是同心同命的存在!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樣……”
他越解釋越亂,臉漲得通紅。
就在這時,霜冉抱住姜母的胳膊,搖晃著撒嬌,聲音甜得發(fā)膩。
“是的~媽媽~我們關(guān)系可好了~我最喜歡姜槐了~”
她頓了頓,話鋒一轉(zhuǎn),帶著一絲狡黠。
“我也愿意和別人分享他啦~但是但是~喜歡也有個輕重嘛~對不對~阿姨~您說,我是不是姜槐最最最喜歡的那一個呢~?”
說完,霜冉還悄悄地朝著一臉不爽的陸晚吟和面無表情的墨羽吐了吐舌頭,露出了一個狡黠又得意的笑容。
“噗——”
李牧寒捂著嘴,肩膀劇烈地顫抖起來,努力不讓自己笑出聲。
姜槐那個氣啊。
這騷狐貍。
這種時候你拱什么火??!還嫌不夠亂嗎?!
姜母顯然也被繞暈了,她嘆了口氣,看著自己這個左右為難的“兒子”,又看了看三個各有千秋、但此刻明顯氣氛緊張的姑娘,最終還是把問題拋回給了姜槐。
“對啊,小槐,你倒是說啊,你最喜歡誰啊?”
姜槐看著父母那期待又帶著審視的目光,又看了看旁邊三個風(fēng)格迥異卻同樣盯著他的姑娘。
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他深吸一口氣,試圖用最誠懇的語氣解釋。
“爸,媽,我對她們……她們每一個……都是真心的。我對她們的愛,都是一樣的,都是……最愛的?!?
“哼?!?
姜父明顯不信,眉頭皺得更緊了。
“天底下哪有這樣的道理?一心還能二用不成?”
姜槐急得抓耳撓腮,目光瞥到一旁還在捂著嘴偷笑、身體一抽一抽的李牧寒,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猛地一把將他拽了過來,推到二老面前。
“爸!媽!其實……其實這種情況,在我們覺醒者里面,很常見的!”
姜槐急中生智,開始胡謅:“您瞧!這位!這位是九局的副局長,李牧寒李局長!位高權(quán)重!”
一聽到“九局副局長”這個名頭,二老果然肅然起敬。
他們雖然是靈魂狀態(tài),但也隱約聽過這個掌管超凡力量的神秘部門,立刻對李牧寒投去了尊敬的目光。
李牧寒倒是徹底懵逼了。他剛才還在強忍著笑意看熱鬧呢,怎么下一秒自己就成了擋箭牌,還被按上了這么個高帽子?
他眨了眨眼,還沒反應(yīng)過來。
姜槐可不管他懵不懵,繼續(xù)大聲說道。
“您別看李局長外表正直,其實……其實李局長私下里,有……有十多個情人呢!對吧,李局長?您說,是不是???!你說話??!”
說話間,姜槐的手死死地掐住了李牧寒的手腕,力道之大讓李牧寒都微微皺眉。
同時,姜槐用極其兇狠的眼神瞪著李牧寒,那眼神里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了:
你不幫我,咱倆今天就同歸于盡!
李牧寒整個人都傻了。
這他娘的是什么虎狼之詞!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姜槐掐著他手腕的力道,以及那眼神中赤裸裸的威脅。
看著二老那從尊敬逐漸轉(zhuǎn)為驚疑、甚至帶點“原來你是這種人”的復(fù)雜眼神,李牧寒知道自己今天這渾水是趟定了。
他深吸一口氣,臉上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咳咳……”
他清了清嗓子,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鎮(zhèn)定一點,但還是有點發(fā)飄,“啊……對!對!對!”
他一咬牙,一跺腳,豁出去了!
“我……我確實,呃,有很多……嗯,紅顏知己?!?
他斟酌著用詞,試圖挽回一點形象,但看到姜槐那“你敢弱化試試”的眼神,又趕緊改口。
“就是情人!很多情人!”
他硬著頭皮說道,感覺自己的臉皮在發(fā)燙。
“就像剛才姜槐說的......什么……什么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
“都……都有!”
他閉上眼睛,一副英勇就義的表情,“有的人,把我們.......覺醒者,說的非常的傲慢,把我們整個覺醒者貶得一無是處......有些游行者的抗議,他們的聲音......非常的尖銳....(啜泣),但其實,我們覺醒者,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大家喜歡的,我們也喜歡(啜泣)?!?
李牧寒一邊極力解釋,一邊在心里把姜槐罵了個狗血淋頭。
老兩口聽著李牧寒這番顛三倒四、越描越黑的“自白”,面面相覷,臉上的表情更加復(fù)雜了。
雖然他們還是覺得難以置信,但既然連九局的副局長都這么說了,似乎……這種混亂的關(guān)系在“覺醒者”的世界里,真的不是什么稀奇事?
他們看向姜槐的怒氣暫時消了一些,畢竟有“位高權(quán)重”的李局長現(xiàn)身說法,證明這不是姜槐一個人“道德敗壞”。
但是,理解歸理解,他們看向姜槐的眼神依舊充滿了不滿和擔(dān)憂,又轉(zhuǎn)頭看看旁邊那三個神色各異的姑娘,心里更是充滿了心疼。
自家這“兒子”,怎么就攤上這么個復(fù)雜的局面呢?
這三個好姑娘,跟著他,以后可怎么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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