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的橡木長桌周圍坐滿了各方勢力的代表,暗紅色的墻壁上燭光搖曳,投下不安的陰影。
窗外,不祥的紅月已悄然升起,為整個房間染上一層血色。
墨羽坐在角落,安靜得如同一尊雕像。
而陸晚吟則虛弱地靠在座椅上,臉色蒼白如紙。
最引人注目的是坐在姜槐對面的女子,雛雪。
她身著簡約的白色連衣裙,肩披淺藍(lán)色披肩,舉手投足間透著一種難以喻的優(yōu)雅與神秘。
她的存在仿佛一片雪花落入這個血色的空間,格格不入?yún)s又令人無法忽視。
姜槐注意到了雛雪的目光似有若無一直在打量著自己,他有些疑惑。
他的目光突然鎖定在雛雪身上,眉頭微微皺起\"...我們在哪兒見過嗎?\"
雛雪輕輕舉起桌上的咖啡杯,優(yōu)雅地抿了一口,嘴角浮現(xiàn)出一絲神秘的微笑\"我們從沒見過,先生。\"
她的聲音如清泉般澄澈,卻又帶著某種難以捉摸的深意。
姜槐的眉頭皺得更緊,他努力思索,雙手不自覺地握緊\"奇怪...我的記憶就好像被蒙著一層霧。\"
他喃喃自語,眼神中充滿困惑:\"這個女人我應(yīng)該是見過的,可為什么想不起來......\"
李牧寒的電視屏幕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他的手指在桌下輕微顫抖。
墨羽打破了尷尬的氣氛\"這位是雛雪,是她帶我找到了現(xiàn)實法則。\"
他轉(zhuǎn)向姜槐,\"哥,你認(rèn)識她嗎?\"
\"雛雪......\"姜槐低聲重復(fù)這個名字,仿佛在品味它的每一個音節(jié),\"為什么感覺這么熟悉,可完全想不起來,自己在哪兒聽到過這個名字。\"
李牧寒緊張地注視著姜槐,電視屏幕上的圖像不斷閃爍,顯示出他內(nèi)心的波動。
隨著姜槐最終搖頭表示想不起來,李牧寒明顯松了一口氣,電視屏幕恢復(fù)了穩(wěn)定。
雛雪似乎對這一切毫不在意,她優(yōu)雅地放下咖啡杯,將話題轉(zhuǎn)向更緊迫的事務(wù)。
\"也許我們應(yīng)該先讓陸小姐說說,真理軍團特意和她建立聯(lián)系是因為什么。\"
她的語氣平靜,仿佛在討論天氣而非可能導(dǎo)致多元宇宙重塑的危機。
陸晚吟點了點頭,雖然虛弱但聲音堅定\"真理軍團的那個女人......\"
她停頓了一下,似乎在尋找合適的詞匯。
\"她通過血月教會的克蘇魯神靈與我建立的鏈接.......她先向我表達(dá)了自己沒有惡意,她對這個世界,對典獄長,對這里的一切都沒有興趣。\"
會議室內(nèi)的眾人交換了一個懷疑的眼神。
\"況且,\"陸晚吟繼續(xù)道,\"這里還有滅世者存在。她絕對不會自討沒趣去找滅世者的麻煩。\"
李牧寒的電視屏幕上顯示出一個皺眉的表情\"她知道滅世者已經(jīng)受傷了嗎?\"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陸晚吟點了點頭,眼神變得更加凝重\"我能感覺到,那女人全知全能,不僅如此,她還刻意將滅世者受傷的消息給隱藏了起來。其他的塔拉族都不知道這個消息。\"
“全知全能......”姜槐皺緊了眉頭說道:“她和圣徒有什么聯(lián)系?!?
“塔拉維希,真理軍團之主.......也是第一支和高維生物交戰(zhàn)的軍團?!彪r雪笑著說道:“而她所吞噬的第一個高維存在,便是創(chuàng)造了圣徒的全知全能神,所以,你可以理解為,她現(xiàn)在便是圣徒的創(chuàng)造者?!?
這個信息如同一顆炸彈,在會議室內(nèi)引起一陣騷動。
\"那她為什么要這么做?\"姜槐敏銳地問道,雙手交叉放在桌上,\"或者說,她刻意隱藏滅世者的消息,不讓其他軍團知道的目的是什么?\"
陸晚吟閉上眼睛,仿佛在回憶夢境中的細(xì)節(jié)\"她說...她希望維持現(xiàn)有的平衡。\"
她睜開眼睛,目光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塔拉族的軍團內(nèi)部已經(jīng)分裂。她所代表的派系希望與我們保持友好的關(guān)系。\"
“關(guān)于這一點,或許我們剛剛從現(xiàn)實法則那兒得到的消息可以解釋?!?
雛雪接過話題說道:“塔拉族的軍團之一,噬古蟲,荒蕪塔拉哈克已經(jīng)向永恒宣戰(zhàn),為了準(zhǔn)備這場戰(zhàn)爭,它需要吞噬更多的力量,而其他軍團自然也在它吞噬的范圍之中?!?
“......塔拉族就沒有協(xié)同的概念嗎?他們的那個什么女王,不管管嗎?”
夏玥問道。
“女王默許一切互相吞噬,只有吞噬進化,才能誕生出更加強大的軍團?!彪r雪笑著說道。
“你為何對塔拉族了解得這么透徹?”姜槐盯著雛雪問道。
“嗯......因為我曾經(jīng)是時空基金會,也就是監(jiān)獄的好朋友,我從時空基金會那兒得到了許多關(guān)于塔拉族的消息。”
李牧寒的電視屏幕閃爍著思考的表情\"所以那女人隱瞞滅世者受傷的消息,是為了防止永恒直接撕破臉皮先一步進攻這個世界,如果永恒領(lǐng)主吞噬了滅世者,甚至是典獄長,那么軍團之間的平衡會徹底被打破。\"
“是的,所以滅世者不能死,她只能半死不活?!彪r雪說出了之前和李牧寒一樣的話。
\"那她為什么要聯(lián)系你?\"夏玥銳利地問道,\"為什么是通過夢境?\"
陸晚吟苦笑\"因為我是唯一一個有著足夠的精神力承載她低語之人,一開始她也在觀望,在看到我適應(yīng)了那些克蘇魯神靈的呢喃之后,她才和我建立了聯(lián)系。\"
血月教會的秘密會議室內(nèi),空氣因剛才的討論而變得凝重。
窗外,紅月的光芒如同鮮血般流淌在古老的石墻上。
眾人陷入沉思,權(quán)衡著這個來自真理軍團女人的神秘提議。
夏露爾突然打破沉默,她歪著頭,眼中閃爍著狡黠的光芒\"那么,那個女人能給我們帶來什么好處?\"
她的語氣輕快,仿佛在討論一筆普通的交易,而非關(guān)乎多元宇宙命運的協(xié)議。
陸晚吟輕輕捂著太陽穴,眉頭緊鎖,似乎回憶夢境對她而是一種痛苦的體驗。
她的指尖微微顫抖,聲音低沉而斷續(xù)\"她.....保證,在永恒和荒蕪的戰(zhàn)爭結(jié)束后,如果兩邊其中一邊會進攻這個世界,到時候,她會站在我們這一邊。\"
姜槐發(fā)出一聲冷笑,眼中閃爍著不屑的光芒\"一只獸的話你們也信,可笑。\"
他的聲音中充滿了尖銳的諷刺和難以掩飾的痛苦。
李牧寒嘆了口氣,電視屏幕上顯示出了流汗黃豆人的表情。
\"別這么說,我,夏玥還有夏露爾,咱們都是獸,獸也不都是畜生。\"
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自嘲,卻也包含著對姜槐的理解。
陸晚吟深吸一口氣,繼續(xù)傳達(dá)那個神秘女人的信息\"那個女人,希望我們......能和滅世者達(dá)成協(xié)議,某種合作的協(xié)議,如果典獄長能和滅世者合作,而不是殘殺之后互相吸收,那么......\"
\"不可能。\"
姜槐的反應(yīng)如同火山爆發(fā),他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面上刮出刺耳的聲響。
他的雙眼因憤怒而通紅,聲音中充滿了不可動搖的決絕\"我就算殺不了滅世者,我也不可能和她合作。\"
他的拳頭緊握,指節(jié)因用力而發(fā)白\"她欺騙了我們,這么多年。以林鈴的身份接近我們,把我們耍得團團轉(zhuǎn),最后還讓.....讓那位夫人.....\"
姜槐的聲音哽咽了,無法繼續(xù)說下去。
那段記憶顯然對他而太過痛苦,即使是提及也如同撕開未愈合的傷口。
那位夫人做錯了什么。
她是如此善良,即便面對沒有任何血緣關(guān)系的自己,她也一直細(xì)心陪伴,開導(dǎo)自己。
姜槐的拳頭捏得死死的,青筋在手背上突起,仿佛要將所有的痛苦和憤怒都凝聚在這一擊中。
李牧寒走到姜槐身邊,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沒有說話。
會議室內(nèi)一時寂靜,只有姜槐沉重的呼吸聲回蕩。
其他人都保持著沉默,給予這兩位飽受傷痛的男人一些空間。
陸晚吟猶豫了片刻,似乎在權(quán)衡是否應(yīng)該說出接下來的信息。
最終,她深吸一口氣,輕聲說道\"那個女人說,她.....能救你的父母,無心菜。\"
這句話如同晴天霹靂,瞬間擊碎了會議室內(nèi)的沉默。
姜槐猛地轉(zhuǎn)身,瞪大了眼睛,臉上的表情從憤怒轉(zhuǎn)為震驚和難以置信\"什么意思?救?\"他的聲音顫抖,充滿了混雜的情緒,\"我的父母已經(jīng)死了!\"
最后一句話幾乎是吼出來的,充滿了痛苦和絕望。
姜槐的身體微微顫抖,仿佛這個可能性對他而太過沉重。
陸晚吟低下頭,避開姜槐灼熱的目光\"她說...死亡在多元宇宙中并非終點。暗星的創(chuàng)造者,曾經(jīng)被永恒所吞噬,而你父母的靈魂被永恒領(lǐng)主困在了一個叫'靈薄獄'的地方。一個介于存在與不存在之間的空間。她擁有將他們帶回來的能力。\"
“靈薄獄??”李牧寒愣住了,而后他一拍電視腦門兒:“你早說??!這個我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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