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臉上寫滿了痛苦,不僅是身體上的,更是心靈深處無法愈合的傷口。
她發(fā)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嘶吼,聲音在火山內(nèi)部回蕩,如同千萬只野獸的哀鳴。
隨后,林鈴跌跌撞撞地向前走去,每一步都留下一串黑色的血跡。
她的身體搖晃著,幾乎要倒下,但內(nèi)心的憤怒和不甘支撐著她繼續(xù)前行。
最終,她來到了火山深處的一個小空間——這是她為自己打造的一方天地,一個殘留著著人類的氣息的角落。
這里有簡單的家具,有柔軟的床鋪,有書籍和照片,仿佛是對她曾經(jīng)人類生活的一種執(zhí)著懷念。
林鈴跪倒在一個小書桌前,她的目光落在桌上的相框上。
那是她曾經(jīng)和夏玲玥一起拍的照片,兩個人笑的那么燦爛,那么無憂無慮,仿佛永遠(yuǎn)不會分離。
此刻的林鈴,臉上布滿了分布不均的龍鱗,有些地方還保留著人類的肌膚,有些地方則完全被堅硬的鱗片覆蓋。
那雙曾經(jīng)明亮的眼睛,現(xiàn)在閃爍著不自然的紅光。
她的形象既不是完全的人類,也不是完全的龍,而是介于兩者之間的可怕存在。
"為什么?"她的聲音嘶啞而破碎,帶著無盡的痛苦和憤怒。
她顫抖的手抓起相框,淚水從眼中滾落,滴在照片上。
那些淚水不再是清澈的,而是帶著黑色的雜質(zhì),如同污染的河流。
"為什么要這樣對我?"她的聲音越來越高,越來越絕望。
突然,她怒吼一聲,將相框狠狠砸在地上。
玻璃碎片四濺,照片在破碎的玻璃中顯得更加刺眼。
突然,一陣劇痛如電流般從胸口的傷口蔓延至全身。
林鈴?fù)纯嗟毓鹕碜?,雙手撐在地面上,喉嚨深處發(fā)出野獸般的嗚咽。
她的身體劇烈抽搐,如同被無形的手撕扯著內(nèi)臟。
"呃啊——!"
她張開嘴,一股黑色的血液從口中噴涌而出,在地面上匯聚成一灘污濁的水洼。
那些血液在巖漿的映照下泛著詭異的光澤,如同一面扭曲的鏡子,映照出她丑陋的面龐——半是人類,半是怪物。
林鈴顫抖著抬起頭,看著那灘血液中自己的倒影。
分布不均的鱗片,扭曲的五官,閃爍著紅光的眼睛。
這幅景象仿佛是對她剛才問題的無情回應(yīng):她不是人類,從來就不是,也永遠(yuǎn)不會是。沒有人會把她當(dāng)做同伴,沒有人會接納這樣的怪物。
夏玲玥最后的話語如同幽靈般縈繞在她的耳邊,那聲音清晰得仿佛就在身旁低語:
"你永遠(yuǎn)都只能是一個人,你這個怪物。"
"我是個怪物......"林鈴喃喃自語,聲音中充滿了自我厭惡,"一個不被接納的怪物......"
就在這時,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從身后傳來,打破了這片絕望的寂靜。
那腳步聲謹(jǐn)慎而克制,卻在這寂靜的火山深處顯得格外刺耳。
林鈴的身體瞬間繃緊,野獸的本能在她體內(nèi)蘇醒。
她猛地轉(zhuǎn)身,眼中閃爍著危險的紅光。
在這一刻,她不再是那個痛苦哭泣的女人,而是一頭受傷的猛獸,隨時準(zhǔn)備撕碎任何靠近的敵人。
她的背后,一條覆蓋著黑色鱗片的龍尾突然顯現(xiàn),如同一條巨大的鞭子般猛地抽出。
那尾巴以驚人的速度纏繞住了來人的身體,將其緊緊束縛,然后狠狠拖拽到她的面前。
被龍尾纏繞的是一個穿著拘束服的身影——靈。
那件特制的拘束服上布滿了復(fù)雜的符文和鎖鏈,顯然是為了限制其能力而設(shè)計的。
但即使在這種狀態(tài)下,靈的眼神依然平靜,沒有絲毫驚慌。
林鈴居高臨下地俯視著被制服的靈,嘴角扭曲成一個充滿惡意的笑容。
她的龍尾收緊,讓靈感受到窒息般的壓力。
"你來做什么?!“林鈴的聲音嘶啞而充滿敵意,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靈!你是來看我的笑話?!"
她的臉湊近靈,近到可以感受到對方的呼吸。那張扭曲的臉上,人類的部分和龍的部分交織在一起,形成一幅令人不安的畫面。
"還是想趁著我受傷殺了我?"
林鈴?fù)蝗话l(fā)出一陣刺耳的笑聲,那笑聲在火山內(nèi)部回蕩,如同千萬只烏鴉的啼鳴:"哈哈哈哈哈,你做得到嗎??。?
她的龍尾再次收緊,靈的臉上終于露出一絲痛苦的表情。
但那雙眼睛依然平靜,仿佛在注視著某種林鈴無法理解的真相。
她的聲音突然哽住,因為她看到靈的眼中沒有恐懼,沒有仇恨,有的只是一種近乎憐憫的情緒。
那眼神讓林鈴感到一陣莫名的憤怒和不安,仿佛對方看穿了她所有的偽裝,看到了那個躲在怪物外表下,渴望被接納的孤獨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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