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有三層樓高的船首像泛著青綠銅銹,當(dāng)整艘戰(zhàn)船完全顯現(xiàn)時,姜槐的呼吸停滯了。
覆蓋著霜紋的船體懸浮在冰面三尺之上,青銅船底蒸騰著若有若無的寒氣。
三十對包鐵木槳整齊劃一地破開霧氣,每支槳柄都刻滿暗紅色的盧恩符文。
劃槳的戰(zhàn)士們裸露的胸膛上布滿靛藍(lán)色的符文,戴的牛角盔頂端垂落冰凌,隨著吟唱節(jié)奏相互碰撞,發(fā)出清脆的碎玉聲。
而后姜槐便看到了那站在船頭處的女人。
貂皮大氅順著她肩頭滑落,露出裹著黑絲的修長雙腿,紅底高跟鞋踩著船首甲板上的冰晶。
暗金長發(fā)與翡翠色瞳孔比極光更攝人心魄。
女人微微低頭,目光卻是和夏玥第一眼對上了。
“......”夏玥喉嚨里發(fā)出低吼,死死地護(hù)在李牧寒身前,就仿佛是護(hù)食的小動物。
而那女人卻是輕蔑一笑,而后微微彎腰,朝著李牧寒拋了個媚眼。
“他們說你回來了,我還不相信......親愛的,歡迎回家?!?
“我和你拼了??!”
夏玥直接一躍而起跳上戰(zhàn)船,竟然是和那金發(fā)女人扭打在了一起。
兩人誰也不讓著誰,在甲板上互相扯頭發(fā),滾來滾去。
這一幕看得姜槐是目瞪口呆。
“......什么情況???”
他轉(zhuǎn)頭看向李牧寒。
“抱歉抱歉....我沒想到這么多年了,這兩人脾氣還是這么差,可以麻煩你的幾位女朋友幫我勸勸嗎....我現(xiàn)在要是去勸架,她們只會打得更激烈”
此刻船上傳來了兩人的怒罵。
“你這色胚狼!賊心不死!想牛我是吧!?我先咬死你!”
“喲呵呵~這么多年了,怎么光長脾氣不長個兒啊~李牧寒看到你還是這幅樣子,一定特失望吧~?。?!你再咬我胸一下試試?!你這有娘生沒娘養(yǎng),沒有教養(yǎng)的臭蝙蝠!”
姜槐轉(zhuǎn)頭對墨羽和陸晚吟使了個眼色,小聲說道。
“......能勸就勸,不能勸就算了?!苯币贿呎f著,一邊用手指著李牧寒笑著說道:“他們還說我作風(fēng)有問題,我看這小子也不檢點啊?!?
半小時后。
陸晚吟和墨羽是勸不動了,非但沒勸成功,還把自己搭進(jìn)去了。
墨羽被夏玥拽著,陸晚吟被金發(fā)女人拽著。
兩邊都要讓對方評評理。
“李牧寒是我老公!這女人一天到晚就勾引我老公!我打她有錯嗎?!”
“你老公?呵,不好意思,李牧寒在北國和我也是有婚約的,咱倆誰大水小還不一定呢。”
“哎呀....你們別吵啦,這種事有什么意義啊......”陸晚吟繼續(xù)勸道。
“是的,就像我,哥哥雖然愛的只有我一個,畢竟我和他的羈絆,別人是無法替代的,但我也不會介意他分一些愛給晚吟還有霜冉。”
“?”
陸晚吟腦子里冒出一個大大的問號,然后臉色陰沉了下來。
“你剛才說什么?”她轉(zhuǎn)頭,面無表情看著墨羽。
“我說我不介意哥哥分一些愛給你,但我心里明白哥哥愛的只有我一個人?!?
“分?一些?哦....哦,哈哈哈....”陸晚吟雙手叉腰,給氣笑了,然后下一秒,她撲向了墨羽。
“你這臭不要臉的野貓?。∧阍诮泵媲把b可憐??!還和他上床!最后還不是本小姐可憐你!!才讓姜槐收留你的嗎!!”
“.....嘁,我和哥哥睡一張床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兒,你才是來者。”
“好好好!我今天就讓你見識一下!本小姐憑什么是正宮??!”
姜槐和李牧寒是汗流浹背。
“.....你不是說你把她們的關(guān)系安排的很好嗎?”李牧寒問道。
“......如果不是你這檔子破事,本來是挺好的?!苯庇逕o淚。
最后還得是雙方的家長趕了過來。
林澤給了夏玥一拳,另一個男人也給了金發(fā)女人一巴掌。
兩人都老實了,安安靜靜分立兩邊,雖然偶爾還是會對一下眼神,但終歸沒有再打起來了。
至于陸晚吟和墨羽,已經(jīng)到監(jiān)獄里去干架去了,姜槐想著,反正霜冉在,大不了兩人聯(lián)手把霜冉揍一頓,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而那給了金發(fā)女人一巴掌的男人姜槐也認(rèn)識。
這不就是夏玲玥最喜歡去的那家烤肉店的老板嗎?
“.....不是初次見面了,姜老師,很抱歉一直隱瞞身份?!贝┲A克的男人對姜槐伸出手。
姜槐和他握了握手之后問道:“...你們二位是?!?
皮夾克男人走到金發(fā)女人身邊說道:“十分慚愧,這是我的妹妹,哈提,我叫斯庫爾,并非有意隱瞞您,姜老師,只是林局說還是低調(diào)一些比較好,我們都是第九觀測局的人?!?
這第九觀測局真的是臥虎藏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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