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潮過去的第二天。
為了迅速補充新生力量,協(xié)會決定讓所有無望山參與了戰(zhàn)斗的學員全部通過考核。
當然也包括那群坐著大巴車逃離的“尖子生”。
在協(xié)會的授勛儀式上,墨羽因無望山一戰(zhàn)聲名大鵲,被授予了榮譽獎章。
她站在講臺上,眼睛掃過了下方的學員,最后落在了姜槐的身上。
姜槐朝她微微搖了搖頭,意思再明顯不過。
無望山一戰(zhàn),不要提到自己。
雖然這并非墨羽的本意,但姜槐的力量表現(xiàn)得太過于夸張,這絕不是什么超級新人隱藏實力就可以解釋的過去的。
于是這一戰(zhàn)的所有功勞都落在了墨羽頭上。
之后是對三大組織犧牲的駐地首領和成員進行追封儀式。
鐵血的將軍,騎獵團的將首以及獵神者的主司都得到了英雄的稱號。
可唯獨夜魔巡游的那個男人,那個憑自己一人之力擊潰了核心領主手下最強怪物的男人沒有被提及半點。
之后協(xié)會的副主席親自為所有學員頒發(fā)了榮譽證書以及宣布他們順利通過了考核。
從今天開始便是覺醒者協(xié)會的正式注冊成員。
沒有幾個人臉上有高興的表情。
尤其是那些死里逃生的學生們。
有些人甚至現(xiàn)在想起昨天的可怕場景都還會渾身發(fā)抖。
陸晚吟沒有出現(xiàn)在現(xiàn)場。
昨晚自己去了覺醒者醫(yī)院,但醫(yī)生告訴姜槐,夜魔巡游的人沒有建立醫(yī)療保障體系,所以他們無法給陸晚吟進行醫(yī)治。
在聽了這句話之后,姜槐幾乎肺都要氣炸了。
當場就想翻臉。
但無畏者的楚河跑來告訴姜槐,自己已經(jīng)將陸晚吟轉到了別的醫(yī)院,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接受了治療正在休息。
于是姜槐幫無法到場的陸晚吟領取了證書和考核通過的正式成員徽章,隨后去往了楚河所說的醫(yī)院。
但在病房里卻沒有看到陸晚吟的身影。
“她今天早上出院了。”
一名護士告訴了姜槐。
“她的傷回復得很快,我們其實沒怎么幫她治療?!?
醫(yī)生補充道。
姜槐知道,可能是自己的力量在影響著陸晚吟,不管怎么說,只要她沒事就好。
他知道陸晚吟不會回自己家,那她有可能在的地方就只有一處。
姜槐沒有留下來參加慶功宴,她帶著陸晚吟的證書和徽章前往了凌羽市的平房區(qū),那棟破舊的公寓樓。
同時也是岳秦山和陸晚吟的家。
他敲了敲門,卻沒有聽見里面有任何的動靜。
“陸晚吟?!?
姜槐小聲呼喚。
聽到姜槐的聲音,屋子里傳來了某種窸窸窣窣的聲音。
他在門口等了半晌見門還是沒開,于是又敲了一陣。
“陸晚吟,是我,姜槐。”
“門沒鎖?!标懲硪鞯穆曇艚K于從門縫中透出,但這聲音是如此的沙啞低沉。
姜槐的心中一緊,他能感覺到陸晚吟的聲音中蘊含的悲傷和絕望。
姜槐握住門把手打開了房門。
房間很整潔,就和上次姜槐來的時候一樣,他不知道這是岳秦山做的,還是陸晚吟今天早上回來之后打掃的。
而那少女就那樣靜靜地蜷縮在她睡了十多年的那張簡陋小床上。
她的身體縮成一團,仿佛在尋找著最后的安慰和溫暖。
長發(fā)披散而上,那陪伴了她多年的小兔子發(fā)夾正安靜地放置在身邊。
少女的臉上帶著一種茫然和無助。
她的眼睛空洞無神,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光彩。
房間內(nèi)的空氣似乎都凝固了,一切都變得沉重和壓抑。
姜槐輕輕地走到床邊,坐在床沿上,看著陸晚吟。
她的呼吸微弱而緩慢,仿佛隨時都會停止。
“吃早飯了嗎?”
姜槐低聲問道。
陸晚吟那干裂發(fā)白的嘴唇微微顫了顫,但卻沒有說出半個字。
她的眼睛依然空洞無神,仿佛已經(jīng)失去了對這個世界的感知。
她的緊緊地抱著一個破舊的兔子娃娃,那是她小時候岳秦山送給她的禮物。
兔子娃娃雖然很陳舊,但卻看得出來它的主人非常愛惜它。